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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念砚没有多想，没多久就到了全喜楼门前，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还有选铁门的顾怜青和董燃青。自己当上盟主的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十分气愤吧。

见到念砚到来，顾怜青给了他一个眼色，念砚读懂了其中的意思。便毫不迟疑地纵身跃起，朝城西以北奔去。

出了城，念砚便开始仔细观察地上的踪迹，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可是这样反而更加可以‐‐怎么可能一个脚印都没有呢，明显是被人刻意消除了。于是念砚顺着这条道一直追去，大约一柱香后，来到了城西以北最偏僻的一处墓园。

远远地，念砚就看到了一个身影，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显然知道他来了，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伸出手，让风吹散了自己手中的发丝，看着那些头发轻飘飘飞去的样子，轻轻地皱了皱眉。

过了好久，才听见他自言自语的呢喃‐‐

&ldo;果然，当初就不该留你一命的……&rdo;

念砚并没有意外，只是觉得心脏突然抽出了一下，突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闷‐‐

&ldo;是啊，这么多机会，为什么不除掉我？柳成城，不，这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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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同样，白不忆也不是你的本名吧。&rdo;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英俊端正的五官，略微有些黝黑的肌肤，正是与念砚形影不离共同生活了近一个月的柳成城！

&ldo;原来，这一个月，竟全是假的，柳成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演技。&rdo;看着那熟悉的五官，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个开朗真诚的青年的？念砚在心底问自己，他此刻的眼神是如此阴沉，他的笑是那么不可捉摸的邪媚，不过相隔短短半个时辰，从客站出来前他还是那个一心想当大侠的对人毫无防备的生涩青年，而如今……

&ldo;我的演技？恐怕是不够好吧，要不怎么会让你看出破绽？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异样的？&rdo;&ldo;柳成城&rdo;喜欢瞪大了眼睛问东问西，而眼前的这个人总是眯着眼睛，让人觉得危险而神秘；&ldo;柳成城&rdo;喜欢张个大嘴笑得一脸无邪，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嘴角总是上扬，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反而是阴冷和恐怖。

&ldo;人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能说的就是你。柳成城，我还是这么叫你吧，毕竟一个月了，习惯了。一开始，我真的、真的把你当知心的朋友。&rdo;说完这话的时候念砚顿了一下，一个月两人共同生活的一幕幕迅速地在他脑中闪过。

柳成城说，要和我一起闯荡江湖当大侠……

柳成城说，要为了盖一座酒楼，好让我天天吃好，养得胖胖的……

柳成城说，要与我结拜，把我当成亲生的大哥……

‐‐原来这一切，竟全是假的，两年了，两年来头一次这么亲近的一个人……

&ldo;……&rdo;对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表情变得更加复杂，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念砚。

&ldo;可是，你在最不经意间让我有了怀疑的可能。那日在古董店你出手夺回宝物的时候，你移步换位的身手，是我从未见过的奇特。说从未见过可能不太正确，只是于之前行刺我的刺客的身法极为相似罢了。你真的很会掩饰，平时一起练武时，只用平常的武艺，那日可能是你的疏忽吧。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武艺源自何方，功力如何，真要与你过招我怕是胜算小。不过，这只是我怀疑你的开端。&rdo;

&ldo;第二，你粘我太紧，就像是在监视一样，再好的交情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朋友做到这个地步吧。&rdo;

&ldo;第三，真正让我确定你图谋不轨的，是昨天晚上你与我同床共枕时，你给我抹的药物。你把药物涂抹在手上，抱住我时就趁机通过接触我的皮肤让我吸入药物，你用自己身上的麝香遮掩了那股气味，可我自小闻药知医，对药物的气味尤其敏感，才能觉出那股淡淡的奇怪味道。柳成城，你全身上下都是迷，你的武功、你的来历、你的目的，连你使用的毒药我都无法辨出是何成份，你到底，是何许人？&rdo;

&ldo;果然不能小看你，不过是那么微小的动作。不过你只说对了两点。说到这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昨天给你下了什么药吗？&rdo;

&ldo;既然我现在还没事，那就不会是致命的毒药。柳成城，这么多机会可以杀我，为什么不下手？&rdo;

&ldo;……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躲过我的监视，与选铁门搭上线的。&rdo;对于念砚重复提出的这个问题，&ldo;柳成城&rdo;仍避而不谈。

&ldo;很简单，之前拜访选铁门时我就已经给他们留下了讯息，他们虽半信半疑，但为防万一，就委托我暗中调查此事。我们接洽的方式是在全喜楼，你最爱去全喜楼吃饭，掌柜的帐台下面就是我们每次放置消息的地方，只要经过那里，就可以把对方的纸条拿走。&rdo;

&ldo;怪不得，你明明老训斥我浪费，却从不阻止我去那样奢华的地方用餐，还说自己喜欢全喜楼饭菜的口味，你我，原本就一直在互相欺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