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罂和孔如蓝出门时,恰巧遇上隔壁浩浩荡荡扛着重物的装修工人们。两人谦让过后,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储舒从车上下来,肩上夹着手机正面色冷淡的嗯嗯的与谁通话,一手拎着个像公文包的女士包包,拿着车钥匙对准车摁了下后,另一只手还忙不及的从另一塑料袋中掏馒头往嘴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很是匆忙。
当余光瞥见站在门口正对她行注目礼的两兄妹时,她张大的嘴,馒头啪叽下摔在地上,很不甘心的在地上滚一圈后,死在了莫罂和孔如蓝的面前。
莫罂动了动鼻尖,肉包子的味道,好香啊!她刚要捡,忽听耳边储舒极短促的啊了声,“别动,我来。”
储舒忙从包包里掏出纸巾,捡起地上的肉包丢到一旁的垃圾桶,整个人崩溃的想挖个地洞立即将自己埋进去,她又掏出纸巾来擦了下自己油亮的嘴角,整了整散乱的头发,做完这一切后才微笑的与孔如蓝打招呼,“孔老师!真巧啊,居然能在这碰上你。”
孔如蓝嘴角带着微笑,忽的往前走了一大步。储舒因对方身上释放出熟悉的香味,整颗少女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一阵狂跳,绯红也迅速爬满了脸上,“孔老师你——”
孔如蓝倾下身,伸出手将储舒发间的一片绿色的梧桐叶摘下,“叶、子。”
谈不上是失望还是期盼,储舒掐了下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哇,孔老师你可真细心,谢谢。”
莫罂在一旁歪头盯着那群进进出出的
装修工,直到最后一个装修工人进了屋,她才扭头问道,“楼小黑叫他们来修门的吗?”
储舒最近对莫罂的感官是一言难尽,她真没想到这小美人祸人手段了得,前一刻让老板醉生梦死,差点化作一滩烂泥,后一刻又让老板心存希望……可在孔如蓝的面前她只尴尬点头,随后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来,“孔老师有空我请你喝茶,今天我还有事,先过去忙。”
孔如蓝,“好。”
莫罂默默收回目光,就见她二哥盯着楼小黑的家一脸沉思,“二哥,为了小鱼仔你肯定会答应我去参加初赛,是吧!”
孔如蓝拿对方没辙,伸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发,“小、心。”
莫罂踮起脚尖忽的旋转一圈,“我会好好保护小鱼仔,不会滑倒,一定小心。”
莫罂目送孔如蓝走后立即又跑回自家,全然不知她家二哥在车里敲了会方向盘后,又去而复返,不过这次进的却是隔壁的家门。
倪心语脸色阴沉,重重将手机砸在了沙发上,“变态就是变态,什么人呐,好心当成驴肝肺。”
莫罂见到满屋子飘荡的红色带,机智的选了个远远的角落,“我二哥他同意了,你会让我去参加初赛吗?”
倪心语差点被气死,不过一对上莫罂巴巴期待的小眼神,再大的火气也像个破了洞的气球一样,嗖的下放光,“过来,坐好了。”
见对方乖巧的像个小学鸡,倪心语顿觉自己这位经纪人当得比另外两位‘家长’更加称职,她语重心长,“既然你真的决定要参赛,一旦参加,绝不能轻言放弃。”
莫罂聆听了‘鱼麻麻’半小时的教诲,保证道,“我会非常非常小心,绝不让人知道我有小鱼仔的事,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倪心语估摸着时间,三四个月后,胎儿也逐渐大起来,好在那时应该进入深冬季节,穿个宽松的衣服挡一挡应该不成问题。
“唉,你这小孩可真让人愁。”
“我早不是小孩啦。”
倪心语听着她稚儿一般的言语,更愁了,她两眼皮轮流跳动,总觉得肯定要出什么事,若只是个爆个料什么的,还在她的预料之中,可万一、万一人要有个事……
莫罂可不知道鱼麻麻为她
愁得要掉头发的事,她回到自个浴缸中也特犯愁,鱼尾不耐烦的啪啪啪敲击在浴缸里。
楼安然移开密门后,循声找到正乱泼水的小美人鱼,刚准备靠近,就被突如其来一捧冷水泼了个满头满脸,“咳、咳咳。”
莫罂见是她,又扭过头去继续甩尾,卫生间里啪啪啪,哗啦哗啦两种声音交错叠加,形成了一种另类伴奏。
楼安然找了一块毛巾,将自己擦干后,蹲坐在一旁捡起小孩一缕柔软的长发,卷了又松,松了又卷,见莫罂蔫蔫的趴在浴缸上,“不开心?”
莫罂嘟嘴,自己和自己较劲儿,近似赌气的左哼哼,右哼哼。
楼安然见那颗蓝色吊坠随着她的小脑袋左右晃动,不时隐没进小孩漂亮的长发里,像个窥视者一样随时隐藏自己的存在,“小孩,遇见任何困难,都可以和我说。”
莫罂立即来了精神,“你会帮我吗?”
楼安然思索片刻,“先说说你遇上的困难,总得让我先知晓后,我才能知道怎么去帮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莫罂自上次和倪心语通完电话一直处于这种焦虑状态,她一秒都没迟疑,就朝对方吐露自己遇到的纠结,“我马上要去工作,工作的地方好像是集体住宿,没大鱼缸,可能连小的也没有啦,到时候我可怎么办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看小孩可怜巴巴的和自己探讨即将失去‘鱼缸’的严重问题,楼安然紧抿住忍不住想上扬的嘴角,“还有什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