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柏良拿出门背后的白大褂披上。
“这是……?”护士长指了指阮胭。
“师妹,带她过来旁听,见见世面。”
他这话一说完,后面就传来几个小护士的唏嘘声,护士长笑着瞪了她们一眼,立刻有小护士接嘴道,“今天好,今天急诊室不忙。”
然而,她这话一说完,护士长脸色立刻就变了,小护士也连忙捂住嘴,嘴里直喊着“呸呸呸”。
在医院值班室,最大的忌讳就是说“今天很闲”、“不忙”之类的话,因为这仿佛就是某种玄学的开关,只要一说,当天晚上必定出事。
陆柏良摇摇头,说:“没关系。”
几个人又说了会,就各自去忙了。
陆柏良给阮胭搬了把椅子,让她坐在旁边。病人来了,她就在旁边安静地坐着。
等陆柏良忙完了,他就抽背几条贺银成。
几个小时过去后,差不多到晚上十点的时候。
护士长忽然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小陆,今晚上可能有点麻烦,你这边注意一下。”
陆柏良皱了皱眉:“怎么了?”
护士长:“之前接收的一个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患者出了事,病人家里当时是借了三十万做的手术,但现在没抢救回来,免疫反应很严重。家属想继续治,但又不肯拿钱,我们肯定是不能收了,本来科室已经要替他分摊十几万的医疗费了,不能再欠十几万。”
“嗯,然后呢。”
病人如果欠钱不还,催不回来债,的确得由科室和医院分摊,有时候一场手术下来,手术成功了能拿到三四千的手术费,失败了可能还得和科室分摊几万十万的患者欠款。对医生来说,明显是不公的,但是规定就是规定,也没办法改。
“家属不肯接受,非要医院继续收治,现在在主任那里闹。我怕他待会儿过来急诊室这边。”
“他来急诊室干什么?”
“当时是小陈收留的他妻子,也是小陈说能救,他们还录了音。现在在闹,还想索要赔偿款。总之,陈医生你注意一下,我们报了警,警察过会儿就来。”
“好。”陆柏良站起来,拍拍阮胭的肩,“你先回学校去,我送你去打车。”
“那你小心点。”阮胭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就不给他添麻烦了。
“嗯。”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
一个中年男人忽然就拿着把水果刀冲过来了,他看了眼门牌号“急诊室(2)”,再看了眼陆柏良和阮胭。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往陆柏良身上动,因为他才是医生,没想到他居然直接伸手把阮胭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