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陈锋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后院,抬起头向四周张望。
西边隔着十几户人家的平房顶上有一个晃动的红点。
有人在房顶抽烟!
作为几十年的老烟民,他当然知道那是烟头的亮光。
深更半夜的谁他么有病会在房顶抽烟?
贼!
喊还是不喊?陈锋内心天人交战。这帮人不择手段,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三组的陈大刚去年发现有人偷狗,大喊抓贼。结果在去学校的路上,被一群人打得住了几个月的医院。
到底喊不喊?
算了,还是喊吧!村里人都不容易,家里的牛羊被偷是天大的损失。看样子抽烟的位置好像是村里的六姨刘凤霞家里。她家有一头老黄牛。
陈锋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大声呐喊抓贼,却发现房顶上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懊悔的又跑出后门,远处的自留地里有手电光在晃动。
贼已经远走高飞,再怎么呐喊也无济于事。甚至还要招来横祸和街坊邻居的责骂。
虚惊一场,后背的短袖都湿透了。
早上天蒙蒙亮陈锋起床,母亲正在院子的渗井边洗脸。
“妈,昨晚你没关后门?”
“咋可能?我晚上上了一趟厕所,亲自插的插销。”
高玉琴皱起眉头将手里的毛巾扔进水盆里。
“我的牛啊,驴日的贼啊……”
高玉琴凝重的望了儿子一眼。这是西边隔了十几户刘凤霞的哭丧声。
“你昨晚发现了什么?”
“天杀的驴曰的贼呀,可怜我的亨特啊。”
陈锋还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西隔壁陈大爷又开始骂娘。亨特是陈大爷的命根子,一只非常通人性的黑色大狼狗。
母子二人走出后门,街道上已经站满了村民。有些一边提裤子,一边向西奔跑。
“儿子,咱家门背后挂的新镰刀不见了?”
赵玉琴显然是不放心,在家里检查了一遍。
贼过道,不空手。这是做贼这一行业的规矩。
“妈,昨晚咱家的后门没关。我看还是将家里的羊卖了吧。”
“算了,羊也卖不了几个钱。”
高玉琴抬头笑了笑,觉得儿子病好了以后确实长大不少,开始会考虑问题。
母亲笑得时候很温情,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哎……驴曰的贼,可怜我的亨特啊。”
这时陈大爷一瘸一拐的从后门出来。肩膀上背着一根细麻绳,艰难的托着用烂草席卷着的一只大黑狗。
“大伯,亨特怎么死了?”
陈大爷名叫陈育民,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平生酷爱养猫狗之类的动物。
老人家对亨特惜爱如命,袖口抹着浑浊的眼睛,黝黑的脸上充满悲愤。
“你没听见刘凤霞哭的跟死了娘一样么?她家的老牛被贼偷了。贼害怕亨特叫唤,把它毒死了。”
“大伯,你腿脚不方便,我替你把亨特埋到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