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人跟我说,通川区一个不起眼的医馆里,藏着一颗沧海遗珠,说她能妙手回春、药到根除,我不太相信,所以来看看。”
何云苓轻轻一笑,她摇摇头道:“那真是惭愧了,我也是个普通人,平时管管药材,帮人把把脉,没有太大的能力。”
“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好。”女人面带伸出手,“我叫郁华,从医二十余年,很高兴交你这个朋友。”
“你好,我叫何云苓,从医。。。。。。我十八年前的事情不记得了,反正好多年了。”
后来何云苓还知道了,郁华是通城大学医学系的副教授,从B市中医药大学调过来的,跟她一样,冰心一片,又对中医学一片痴心。
何云苓算是第一次交到了个真正的挚友,更是知己,后来胜似亲人,她也第一次得到了归属感。
她会帮郁华指点论文里的不足,然后发自肺腑的给她提出各种意见。郁华的SCI中永远会留下何云苓的署名。
偶尔两个人会发起友善的辩论,一辩就是一个下午。
郁华会带她去少数名族的地方,探索和研究苗医、藏医、蒙医的魅力之处,学习其中一些独有的技术,比如罕见的鬼门十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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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是五年。
郁华又要调回B市。
“我带你离开这里吧,跟我去B市发展,那里的条件更好,而且没有羁绊,没有任何那些恶人的骚扰,你有更广阔的天空去学习,留下造诣,你的才华足以在中医界有你的一席位置,哪里都需要你。”
郁华知道她生活在怎样一个家庭下,那里面充斥着贪婪、自私、薄情、蛮横。。。。。何云苓身在其中,犹如一朵鲜艳的玫瑰盛开在了腐烂腥肉堆里。
她亲眼看到好几次,何云苓的儿子许明来大闹医馆,辱骂他的亲身母亲,不停地催促她回去照顾那个瘫痪在床,不能自理的父亲。
许明无耻的地步,甚至让郁华差点去报警。
她看过何云苓身上的伤疤,清楚了她年轻时候遭受过的痛苦。
“好,我愿意,我跟你离开。”何云苓欣然同意,攒够失望后有一个人愿意带她离开,她很开心。
调离之前,郁华做了很多的准备,她期待着何云苓重获新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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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能走了。”
何云苓突然的反悔让郁华一时间愣在那里,竟然忘了生气,她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的儿媳妇怀孕了,是个女孩,许家人都逼着她打掉,儿媳妇坚决不肯,他们又说给将来的孙女取名叫许招娣,真是丧尽天良。”她继续解释道。
她想保护她的儿媳妇,护着她的小孙女平安长大。
顿时,郁华胸口涌起的满腔怒火一下子又泄了下去,她沉默了。
“对不起,你属于这个中医学届,我希望你能越走越远,最终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她拥抱了郁华,轻轻拍着她的瘦小的后背,留下了分离前的祝福,言语里尽是她的虔诚和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