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回头就让他表兄来一趟,怕是孙氏也会收敛一些。&rdo;南里正点点头。
至于退亲,除了渠水,所有人都没有这样想过。
邻居大婶脸上就露出一抹不屑,孙氏那样的人,怕是怎样都不会收敛的,她惯会妆模作样,装聋作哑,要不然渠水晕倒这么大的一件事,就隔这么远,她那里会不知道?
只是,不肯露面罢了!
这么说话的工夫,王郎中已经被人叫来了,他急匆匆跑过来,脸上和身上都是汗津津的,看到渠水脸上的伤时也震惊了一下,好在他把了把脉,便舒了一口气:&ldo;只是太累了,睡够了自然就醒了!&rdo;
&ldo;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树下面啊,把她送到谁家?&rdo;有人问。
&ldo;那就送到于家去,他家造的孽也该让他知道知道。&rdo;
这样一说,南里正便指定了刚才那个抱渠水的妇人再起抱起渠水敲响了于家的大门。
孙氏其实当真不知道这事,她隐隐能听到外面有人喧嚣,直觉认为不是好事,而通常这种时候为了不沾染麻烦,她就会让小月将门给关得紧紧的,谁敲也不开门,日后只需要说自己病昏倒了,而两个孩子小不懂事为由就可以推脱掉责任了。
所以,众人怎样敲门里面都没有回应。
赵忠便扒了墙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没想到小月与家辉两个正怯生生的坐在门槛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便叫了一声:&ldo;小月,开门。你娘呢?&rdo;
小月紧张的看了他一眼,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ldo;我娘晕倒了,叫不醒…&rdo;
这是刚孙氏教给她的。
赵忠便皱眉:&ldo;那你把门开开。&rdo;
小月抱紧不安分的家辉,似是有些被吓到了,紧张兮兮的说道:&ldo;我娘说不让开。&rdo;
&ldo;你渠水姐姐晕倒了,赶紧开门!&rdo;赵忠的语气很严厉。
小月便略微惊讶,她咬咬唇,又往屋里看了一眼,最终站起身,小跑步到大门前将门打开了。
哗啦啦就进来了一群的人。
邻居大婶便斥责一句:&ldo;你这孩子,既然在家里怎么不开门!&rdo;
小月不敢吭声,眼中含着泪水:&ldo;我渠水姐姐怎么了?&rdo;
&ldo;还不是给你家干活干的,幸好是晕在了村子里,要是在路上,被那些流民们看到,说不得会拐走换粮吃呢?&rdo;邻居大婶说了一句,便赶紧指挥道:&ldo;他家里屋子不多,以前渠水是和这两个孩子挤在一起的,就送到那里去吧。&rdo;
男人们便都回去了,只剩下几个妇人将渠水送到了屋里面。
渠水自从来到于家后,并不偷懒,将里里外外的卫生都打扫得清清静静,再不像之前其他人来于家时见到的模样,脏兮兮的铺盖和桌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洗得干干净净又打了补丁的铺褥,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桌椅也擦得干干净净,破败的墙壁上也都贴了一层油皮纸,柜子上面还放了几盆的ju花,空气中就隐隐飘着一股ju花的清香。
这几个妇人往常也是常来于家的,但从没有见过这样大变样的于家。
其中一个妇人便啧啧称叹:&ldo;哎呦,几天不来,竟是完全认不出来了,瞧这屋子收拾得多好。&rdo;
另外一个人就嗤笑一声:&ldo;还不是渠水给收拾的,指望着孙氏,还不如指望小月这个丫头呢。&rdo;
孙氏身子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平日里一点家务也不做的,也从不管这些闲杂事。但听说她出身很好,以前是位富商家里的千金小姐,只是后来没落了,就被于家明的父亲捡了便宜,娶了回来,娶回来之后处处供着,他又挣钱,所以,孙氏前些年就像是掉到了福窝里一样,日子过得顺顺心心的。
只是好景不长,自从于父去世后,孙氏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人,花钱大手大脚,自己看病也要花钱,又请了一个帮工来家里做事,后来钱就花光了,但还是咬牙供于家明读书,家里也就越来越穷,没人收拾,进了于家后就能闻见隐隐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