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苹用心琢磨着这段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她感到一种不甘,还有点儿责任在肩的分量。她想,对自己来说,国内测谎历史短不见得不是好事,创新空间大,正合自己渴望摔打锤炼之意。
正想着,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她赶忙拿起话筒,是个女的:&ldo;齐大庸在不在?让他接电话!&rdo;
莫小苹说:&ldo;他不在,他今天在家休息。&rdo;
女的说:&ldo;他没在家,昨天他说他今天在单位加班。&rdo;
&ldo;那,要不你打他手机?&rdo;莫小苹柔声说。她猜想,也许是齐大庸的妻子。
&ldo;他关机了。要是能找到他,我还会往这儿打吗?&rdo;女的说。
&ldo;他今天没在单位加班。我是莫小苹,齐大庸的徒弟,我就在他办公室。他的确没在,要不,我给他打手机,让他给你回电话?&rdo;莫小苹热情地说。
挂了电话,莫小苹马上拨打齐大庸的手机,果然传来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声,再拨,还是关机,只好作罢。
快中午了,莫小苹看了看手表,穿上衣服、围上围巾出了门。
五
宁宁一早就到了自己的画室。昨天热闹了一天,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了。
拥有自己的画室,是宁宁儿时的一个梦想。小小的画室,是他制造理想的地方,他要把这里建成一个理想和艺术的神圣宫殿,高洁、清雅,远离世俗和丑恶,成为喧嚣之中的一片净土。
他感谢爸爸给了自己想要的,但同时,他心里又有点儿看不惯爸爸。如果爸爸不是塔基的老总,又怎么能这么风光、这么富有?画室是爸爸的权力换来的,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房租还给爸爸,让画室真正变成自己的。不这样,就不能让画室纯洁起来;画室不纯洁,艺术又怎能高尚?
宁宁打开电脑,调出莫小苹的照片,点击放大。按他们画画的行话说,莫小苹属于那种特别入画的人,能让画家产生强烈的创作冲动,这样的人不多。
宁宁看着屏幕上的莫小苹思索了一会儿,支起一个小画架,拿起笔,在画布上忙碌了一阵,莫小苹的容貌就浮出了画布。
&ldo;好啊你!未经本人同意,就随便画人家,小心我告你侵犯肖像权!&rdo;莫小苹站在宁宁身后,笑着说。
&ldo;啊,你来了!&rdo;宁宁高兴地搓着手,&ldo;昨天我等了你一整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rdo;
&ldo;昨天我到新单位报到,没时间。再说,来的肯定都是搞艺术的,我来了也插不上话。不过不来又怕失礼,所以,今天补上。&rdo;莫小苹说着,把一束花捧给宁宁,&ldo;开张大吉!&rdo;
&ldo;谢谢!&rdo;宁宁赶忙请莫小苹坐下。
莫小苹和宁宁是半年前认识的,在新华书店。
那天,莫小苹在密匝匝的书架间穿梭时,无意间碰着了宁宁的腿。宁宁席地而坐,正低头看书。看样子,他在地上坐的时间不短了,风衣卷成一团放在一边,胸前挂着个小数码相机,两条长腿伸出好远。他手里捧着一本书,腿上还摞着几本。说是碰了一下,其实不过就是轻轻地蹭了一下,宁宁看书太投入,被莫小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