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的问题上,真没人会和它过不去。辛兰软了下来,问:“明天几人来,还要买些什么?”
老张心里松口气:“恩,其它我明天想好再发个信息给你。你照着买就是。我去店里安排好手上的事,请假早点回家做菜。”
辛兰听着主厨有了,脸色才好,不再理会老张,洗漱完拿出本小册子在阳台藤椅上坐着轻声读着。
老张看着如此平凡而又内向的老婆,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但他可不准备在这个年纪还要猜忌着过日子,到底要查看一番心里才有底。
第二天老张直接请假,和赵化擎碰头,俩人躲在小区对面早餐店里,一见老婆出小区去买菜,他与赵化擎便分头行事,一个溜回家,一个发照片摇人帮忙。
老张一开始就目标明确地翻找着老婆的双肩包,可是鞋柜中区没有、衣柜放包区没有,老张纳闷她今天没背那个包,包去哪里了?
他不甘心全家找,终于在儿子房间的衣柜里找到,可是包里没有啥特别的东西。一无所获的老张怀疑自己想太多。
那晚老婆护着包出房间的情景又出现在老张脑子里。他走出房间,闭上眼睛回想一番老婆的习惯,回头看了看儿子的房间,定心进房仔细翻查一遍。
正当老张挥汗查找的时候手机铃声响,是辛兰打来的。
老张擦把头上的汗,随手拿下书架上的一本书扇风,一边接电话。就听那头辛兰气急败坏地说:“我买了土鸡和老鸭放买菜小车里,不知哪个杀千刀的,顺手牵羊走了!你今天直接在外面请客吧!”
老张安慰她:“不要急,不要气,再买就是了。我假都请好,都往家里回了,而且已经约好了,怎么改!”
辛兰坚持在外,却拗不过老张,不耐烦挂掉电话,揣着满肚子火,回头再去买。
老张把儿子的房间翻找个遍,没发现东西,想着反正都是找,索性把厨房、客厅、鞋柜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找到什么,心终于敞亮,暗嘲自己多心,终是把心放回肚子。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给赵化擎的时候,辛兰又打电话来。只听那头人声嘈杂,不一会一个男声传来,自报自己是金玉派出所的,请老张马上去派出所一趟。
老张莫名,追问才知道,辛兰转回去再买鸡时,留意到一男子鬼祟地在她身边打转,对方且没关注档口的东西。
辛兰就暗暗怀疑对方是偷,当看到这人手上大帆布袋里有两大坨东西时,她立马想到自己刚刚丢的鸡鸭。她不动声色,继续选着鸡,买完往另一家档口去,余光却时刻留意那男子的举动。
见到对方跟着自己往卖鸭的档口去,辛兰认定这就是偷自己鸡鸭的人。在男子跟着站到卖鸭档口时前时,猛然转身一把扯住男子大喊抓小偷,瞬间这档口爆了。
而另一边提车两大包肉的赵化擎也懵逼了,看眼自家兄弟,非常钦佩他的远见,提着鸡鸭溜了。
结果可想而知,辛兰反被对方抓住不放,还被对方报警。
老张赶去途中,与赵化擎对了情况,心里有底,赶到派出所帮忙解决事情。
赶到派出所,老张简直不认得自家老婆,原来温柔内向的她,在发现自己抓错人后,并没有歉意,而是不停叨念他们在害她,合伙在欺她。
老张忙把争吵的两边隔开,给当事人道歉,又询问警察要如何解决。
见到老张如此,辛兰并没有恢复理智,反而更加狂躁,把买菜小推车推倒在地,在派出所大厅里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地不停向众人反复推着一个手势。
男子见老张到了,表示不介意,也不追究对方责任,在调解协议书上签字后,提着自己的两个剥皮柚子走了。
老张劝不听老婆,只得赔笑强拉着她签字,又替她给民警道歉后,拽着回家。
出租车上辛兰不理他,闷声闷气不带重地叨叨着。老张一把拉开她的合着的手掌:“行了,都出来了,你搞什么?”
辛兰被打扰,一把推开老张,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合掌叨念,老张好奇凑过去贴耳听,弱弱地听到辛兰再念:“万物为畜,唯我全神。全神庇佑,恶灵不扰~。”
老张听清辛兰嘴里话,吃惊不小!急切再次拉开老婆合着的手掌,手指着她:“你学了啥?你什么时候学的?”
辛兰并不理会,自顾自背过身去,继续叨念。
老张看着这样的老婆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绿云压顶是黑云压顶了!
回到家,老张忙堵着辛兰,让她把刚刚叨念的再说一遍。
辛兰推开老张,指着他大吼:“你也是恶灵!”
老张张大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是知道的,全市反邪教宣传资料那家里也是领过一把塑胶蒲扇的,那上面自己还记得有一个和自己刚刚听到挺像的全什么能的。玛德自己难道被偷家了?!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拉着老婆:“不激动,我们都不激动!今天聚餐不搞了,我们好好休息,你今天气得都说上胡话。”说完不耽误,拉着老婆直接回房。
此刻老张又惊又怕,搞不清自己家什么时候被偷的,现在只能先软下来,旁敲侧击地从辛兰这边套话,弄清楚她在哪里被传上的邪。
服侍辛兰躺下,又给她倒来杯温水,老张温言劝慰:“哎,今天你给气老火了吧,看都信神了。我看你念那个很管用,我听着也有点道理,你再说说。”
辛兰警惕地看了老张一眼,没理他,起身饭也不做,直接进儿子房间反锁了门。
老张无法,自己做午饭。打开冰箱才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就两颗白菜,一块豆腐。再看冷冻区居然是空的!自己都是在单位吃的早餐和午餐,这半年多没在家吃饭,家里怎么都不存点货。
实在也不想下楼买菜,就能将就食材做了个白菜豆腐汤配的米饭,感叹几十年没这么艰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