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橪摇头:“师父如果遇到,不是互伤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跑的问题!麻烦你结合实际,快说点长见识的来。”
一粟不再理她,慢悠悠往前带路:“世间生灵万千,谁知道你会遇见啥,自己看着办。”他现在只一心把李菲橪往人烟少的山里带,从现在开始,这丫头的修行才真正开始。
李菲橪这会子根本没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变成野人。
才走了一个小时,李菲橪不干了:“师父,我们还要多久能走到停车场?我昨晚早饭还没吃,没力气了!”
一粟停下来,左右看看,让黑狗四处自己逛逛,转身看着李菲橪:“我看不到中午是没可能,你要不采点野果啥先垫垫。”
“野菜?!”李菲橪不可置信地看看师父:“我又不是牛羊,吃什么野菜。”李菲橪断然拒绝:“您老赶快带路吧,我坚持到中午。”
一粟,点点头,继续前头带路。
一路爬山涉水,日头过午,李菲橪也没见到人烟,不由拦下一粟:“师父,怎么还没到?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渴,走不动了!”
一粟摸摸胡须,面色为难:“嗯,哎呀,我发现完全在人界里走,我也找不到路!”
李菲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想掀桌子的冲动,身体微微发抖地问:“那怎么办?”
一粟无奈双手一摊:“你开着车,有你们那个导航都能找不到路,我可是全凭一双眼,而且看的还不是自己所在的界,我只能投降,找不着方向。”
李菲橪胸口起伏几息,左右看看,现在自己就在一个山头,想找水喝都不可能,还不知道要找到哪里去。
权衡一番,只得再次看向师父:“满山那些能吃,不认得,现在太口渴,我得马上吃点东西,不然一步都走不动!”
一粟面不改色,心里却摇头好笑:“唉,地界的东西你是吃不了,人界满山的东西,你倒是可以自己选。”看着李菲橪变化不定的脸,加上一把火。
“你要想吃点垫垫,山脚那条小河,绝对有鱼,我助你搞两条,夹肉!”看着李菲橪抬眼闪动的眼,忍住笑:“你正好用上你背包里面的炊具套装。”
啥也没有,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菲橪只得服从师父安排,跟着他,半蹲着在山路两边寻找能吃的东西。
“这个是野葱又叫?,可当小葱用,当时有理气止痛,止咳化痰的。看好了多采点,不然一会没东西去鱼的腥味!”
李菲橪一听,忙仔细观察了野葱的样子,顺着一路拔。
一粟又指着地上一丛趴地野菜:“这个是荠菜和脾,利水,止血,明目。治痢疾,水肿,淋病,乳糜尿,吐血,便血,血崩,月经过多,目赤疼痛的,关键味道不苦,一会你煮或者是烤鱼配着吃都行。”
不苦这个点扣住李菲橪的心,她仔细观察了,为给自己的肉添点绿菜,地毯式搜索着。
一粟一边见了,暗自忍笑。
李菲橪这一路还学着认了车前草,据说也是种味道清淡的野菜,也摘了一把在手。
来到河边,李菲橪看着一粟,满眼都是:“师父看你的了,我的鱼!”
一粟一手抵唇,咳嗽几下交代政策:“我只能教你,实操得你自己来!”
李菲橪一副我天,这是哪门子的帮助的表情。
“你是知道的,突破两界还要作用于实物,哪得耗费多少魂力,我们后面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要拼命,你不想留着师父最后时刻保住你?”一粟义正言辞解释。
李菲橪感觉自己上当受骗,可是现在看天判时,应已经过午两点。她无奈仰天大喊一声,认命地冲到河边。
把摘来的野菜丢一边,放下背包,野外厨具拿出来,就着清澈的河水把野菜清洗干净用折叠餐具装上放一边。
做完这一切,再怎么也不能就着河水把菜烫了吃,还是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一粟。
一粟这时就把自己那棉线钓鱼的绝招教给李菲橪。
无奈钓鱼这事,不是有方法,鱼就会上钩。又过一个多小时,已经饿得有些虚脱的李菲橪仍然没钓上一条鱼,看到游过的鱼不知凡几。
消磨完耐心的李菲橪直接把手中拉着的棉线丢进河里。打上一盒河水,点燃捡来的枯柴,烧开水,烫了野菜,一边流着眼泪,一把把素菜都吃了下去。
一粟见她这个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不能时刻护在她身边。如今吃点苦,以后才能吃到甜,遂收心中那点不忍,不去看她,任由李菲橪默默流着泪收拾行李。
黑狗看着这一切,连个喷嚏都不敢打,眼看李菲橪收拾好东西,就缩回瓷罐。
氛围很奇怪,一粟不说话,径直前面带路,李菲橪默默跟在后面。
眼泪真是好东西,它能带走李菲橪胸中的闷气和满身的委屈。
直走到天黑,还是连个人影都没见,仍还在山里的李菲橪这时回个神来,她满眼疑惑地盯着一粟看。
一粟指指天提醒道:“地界没有日夜,可是你这里有,天黑了,就你这两条小短腿,估计一晚上也走不出这座山,建议你赶快找个合适的地方搭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