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一愣,咦了一声懒得理他,看着何知渺出门,才冷幽幽的吐了句:“一看就是春天来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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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渺到医院门口时,恰好赶上饭点,杨梅提着保温瓶从他身边点头而过。刚走到楼梯口,抬脚就看见陈若愚下楼——
脚上还穿了双新买的亮红色高邦篮球鞋,头发也修得更短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
“哥——你怎么在这儿啊?”陈若愚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何知渺跟前。扬了扬手上的新表:“谢谢哥,老爹说你特意托人给我从国外买回来的,看着真高级!”
“不客气,给你当毕业礼物。”
何知渺避而不答头一句,但陈若愚不傻,拧着这个话头死活不肯放,又问:“你来医院……看朋友?”
何知渺反问:“你呢?来看夏秋?”
问完两人只是沉沉的对视着,既不尴尬,也不膈应人。但心思各异,陈若愚只当南枝太小,藏不住事,所以何知渺关心夏秋家的事也无可厚非。
陈若愚抿唇,轻啧一声,明知何知渺会误解他的意思,却还是情不自禁问出口:“哥,我跟夏秋是三年的同班同学,来看她也是天经地义的。”
何知渺:“我知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来?”
何知渺看出他眼底要刨根问底的架势,也禁不住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呢?
想见夏秋。可以当作理由吗?
可以的吧,是的而且却的理由,但却恰好不足以称之为立场。加之陈若愚对夏秋超过同学的关心,何知渺犹豫了。尤其是直视陈若愚殷切的眼眸时。
何知渺的心猛地扎进冰窟窿里,沉不到边,望不到底。沉沦过冰冷,游走过黑暗,却没能遇见破晓的霞光。
他摸出烟,淡淡的说:“我帮铭子来找林慧说事。”
陈若愚闻言露出轻松的笑意,呼出一口气,上前搭着何知渺的肩膀说:“原来是找林慧姐来的,那你吞吞吐吐的干嘛,你俩又没啥好误会的。”
何知渺不应了,神色淡漠,冲楼下摆摆手,自己抬脚上楼。几步路的功夫,还能听见声后陈若愚哼着的小曲。
刚踏上最后一级楼梯,转身就看见贴墙而立,见他来却倏然转身上楼的夏秋,她穿着条青色带碎花的长裙,脚踝时隐时现,走起路来很飘逸。
何知渺看得痴了,才想起她刚刚怕是什么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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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夏秋都没再开过口,杨梅见她脸色发白也不敢找她聊天,憋不住了想多嘴问问时,夏秋也已经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槐树发呆。
将近十一点,夏秋才想着该回酒店睡觉了,不管能不能安心入睡,明天都得跟杨梅换班照顾外婆。
夜风还是凉的,槐花还是什么不知名的树香味弥漫,甚至有些恼人,夏秋不愿意浓重的呼吸,却被靠着槐树抽烟的人吸引了脚步。
夏秋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
何知渺丢了手里的烟,踮脚踩灭:“等你。”
“等我?不是该去找林护士么?”
“我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