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渺回忆说:“我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就许愿说,希望二十五岁之前能找个喜欢的人结婚,生个女儿。”
夏秋噗嗤一笑,“为什么一定要是女儿?”
何知渺回忆起他儿时一件童趣,那是谁他刚上高中,个头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同龄人,直逼一米八。由此吸引不少男同学约他打球。
南枝不大,露天的篮球场除了学校里,也就琴湖边上有一个。何知渺常去,也自然就招惹得一片女孩儿故意去那头欣赏风景。调皮小子们口哨声连连,姑娘们在水边羞红了脸。
何知渺记得,那时候只有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总会湖边看他打球,有时候手里拿着棒棒糖,有时候手里抓着一串珠子或是小玩意儿。
要是篮球不小心跑到她身边,她就会急不可耐都爬起来,有时候一没站稳还会打个趔趄,走起路来晃晃悠悠,肉肉的小手把球抱在怀里,都能遮住她的小脸。
何知渺站在远处,朝她张开手臂,说:“慢慢走过来。”
那时候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咯咯地笑,慢悠悠地走向他的怀抱,拿下球、露出小脸,羞涩地挠挠脸说:“哥哥,给,给你。”
他便半蹲下腿,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替她擦掉脸上的手指印,篮球可脏了,她的小脸也变得更脏。
何知渺抱歉地笑,“哥哥把你脸弄得更脏了。”
她也跟着一起笑,可能什么也没听懂,可是那一年,十六岁的少年和年仅四岁的小女孩儿,都是开心的。
何知渺牵着她的小手走到琴湖边,蘸湿了纸巾替她擦脸,好听的声音问她:“你喜欢看哥哥打球吗?”
“喜欢的。”小女孩扬起小脸,“好看。”
“哪里好看呀?”
小女孩皱着小脸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说:“哥哥好看。”
何知渺笑得清甜,问她叫什么名字。她那时候记得外婆老叮嘱她,不能跟别的小朋友打架疯闹,不能跟坏叔叔走,不能搭理不认识的人。
于是她嘟着嘴拧了拧自己的小辫子,说:“我叫夏夏。”
……
夏秋从没见过何知渺笑得如此温暖,她在他眼前挥挥手指,“喂——想什么能想这么入神?”
何知渺暗笑,“想你。”
和你的小时候。
“你还没说呢?愣了这么半天想什么深奥的答案了?”
何知渺恍然大悟似的说:“哦,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女儿?”,然后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为什么啊,想生个女儿,性格品性到长相都像你最好。”
“那不就是小夏秋了?”
何知渺眼睛有些湿,心里突然涌起的酸甜让他情不自禁说出:“这样多好,小时候我没能早点发现你,换作照顾女儿的时光,就像我认识了你整整一辈子的时间。”
多好。
。
八月十二号,夏秋和陈言即将赴美留学。
一早上何知渺都没说话,只顾最后再替夏秋检查行李和身体,尽管舍不得折腾她,但夏秋缠了他一整晚。他们纠缠包裹在一起,陷入越来越沉的梦魇里。
夏秋身上不舒服,从早上起来就撑不住腿,何知渺昨晚一直没有从她身上退出去,不知疲倦地吞噬着她的另一个世界。洗过澡,身下也还是黏的。
何知渺懊恼,可夏秋却是高兴的,她想生个孩子。念头疯狂,可她昨晚满脑子都是何知渺说的“女儿”。
上飞机前,陈言一直不言不语,夏秋问她:“舍不得了?”
“他都没来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