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脸红的模样,心里直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什么的,这样,你睡主卧,我去次卧。”
“别。”林梵音脱口而出,她犹豫道:“这里毕竟不是咱们家,我怕晚上那个陆云……”
她这么一说我才惊醒,这里虽然是我父母生前的卧室,现在却是被陆云所霸占的!今天他这模样,明显是对我们不善的,万一那战伯的威慑力不够,我们怎么还敢如此放心地睡大觉。
如此一想我再不啰嗦,跟着林梵音去了主卧,从内里将主卧锁死,又反复确认了门窗几遍这才放下了心。
主卧床上的杯子都被套上了塑料袋,我将塑料袋扯掉,内里的被子还是相当干净。我和林梵音的关系虽然暧昧,却是应该避嫌。又是特殊时期,危险重重,谁也不脱衣服,就这么躺在床上,也不关灯四目相对。
林梵音眨巴着琉璃一般的眸子,目如秋水道:“陆安,今天陆云说要剥你的……皮,你怕吗?”
我一愣,点头:“怕。可我不是怕死,而是怕会连累你,你才是最可怜最冤枉的。”
林梵音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不怕。”
我惊讶道:“为什么?”
林梵音的笑声突然停歇下来,低声道:“我在世上的牵挂只有你一人了,你要是死了,我对这世界再没有半分眷恋,不如死得痛快些……”
“好了,别胡说。”我打断道:“赶紧睡吧……下半夜,你来守夜。”
“好。”林梵音很干脆,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般蜷缩到我的怀里,满脸幸福地睡去了。
我看着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樱桃一般的小嘴,直想上去亲一口。可马上一阵心悸,令得兴致全无,我总觉得,今晚上不会这么简单。
熬了一会,我也是困了起来,眼睛越来越沉重,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迷迷糊糊地,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模糊间,我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竟然动了,似乎越压越低。我的大脑清醒,但是很迟钝。我甚至认为那是幻想……
白色的天花板越来越低,我努力眨巴眨巴眼,心道:完了,这下又要睡着了。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我猛地清醒,却见一把匕首由上向我面门插来,情急之下我用手去挡,那匕首竟是穿过了我的手掌,血液四溅。
剧烈的疼痛令我完全清醒过来,大叫一声:“梵音!”
林梵音听到动静一跃而起,闪过迎面而来的寒光,扯着我往床下一滚,将那穿过我手掌的匕首给夺了过来。一咬牙抓住刀柄,瞬间拔出拿到手里,对着从天花板上跳下的两个人。
大夏暑天,这两人竟皆是一身白色长袍,一人黑发,一人白发。长相普通,神色冷漠,令我想起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我死死地按住伤口,忍痛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瞬间我就发现我问这问题太傻了,这明显与那陆云脱不了干系。
“呵呵……警觉性挺强的,竟然没有一击毙命,这小女娃好身手。交给你……我来解决这小子。”白发男子道。
黑发男子点点头,又从袖中顺出一把长刀,对着只持匕首的林梵音便杀了过去。
林梵音也不示弱,脚下连闪,躲过了黑发男子的刀锋,匕首如同毒蛇一般专找刁钻角度袭击,竟是与黑发男子战了个平手。
白发男子见状,眼睛一缩:“好快的身法,竟是赶上了我们的鬼影步……速战速决。”说着袖中也顺出一把同样的长刀,向我劈砍了过来。
我一只手受伤,只能忍痛躲避,没几下便被刀锋划到。而林梵音见状心焦之下也被黑发男子抓住了空隙死死压制,眼看着步伐越来越乱,被打败也是时间问题了。
“咚咚咚。”主卧室竟然响起了敲门声。
此时已是深夜。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令得我们都下意识停下了动作,毛骨悚然地看着主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