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留给她享用。
过了挑选这关,还得品尝其味,无非好吃,或不好吃,看皇后比较中意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感。
她只能赌一把。
累,太累了!十六年前她在宫里求生的那些手段又得拿出来了,她不能只做一块木头一个傻子。
其实做木头做傻子有什么不好,少言不易错,谁也不会防备不会忌惮。
唉,说多了都是命,打娘胎里带来的血脉,不受宠的孩子若是太笨,没办法在宫里活下去。
沈玉宁望着马车顶,悬挂的玉玦随车轮轻轻摇晃,当年她在丹阳观鼓起勇气逃过一次,结果一败涂地,如今进了宫,更是想也甭想了。
马车走到半路,经过一片漂亮的园子,沈玉宁打起精神,探身看了看。
这一看,她突然顿住了。
“停车。”
马车骤然停下。
沈玉宁的目光焦灼在对面白玉石桥上。
那是谁?
她的梦里不止一次出现过身着紫衫的少年,抱着剑,发上缠系的结穗珠垂落胸前,他的笑有些暖,有些傲,有些漫不经心,有些满不在乎。
如今一袭渌波袍子,头戴玉冠,是画中剪影,淡淡一点轮廓,静静地落在石桥上。
没有哪一处相似。
可是她知道,是故人。
他朝着这边看,似乎疑惑这是谁家马车,沈玉宁躲了起来,经年再遇,不知复何面目相见。
隔着轻纱薄帘,看到他慢慢转过身,一只手背在身后,掖着袍子走得很慢,不再是昔日少年郎跃然模样。
她一直看着,他从桥的这头走到那头,宽大的衣袍拂过无数花草,逐渐成为了天地尽处一个点,渐离渐远。
香公公道:“那似乎是鸿胪寺少卿司空大人。”
良久,车中人声音颤颤,忽问:“他的腿,怎么了?”
香公公道:“听说两年前出了事,断了右腿。”
沈玉宁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得咸安殿。
花信为她解衣梳洗,她竟全不记得,花信见她一个人呆呆愣愣,心想约莫是累了,便也不打扰,刚准备放下东西退出去,却被沈玉宁抓住手。
“您吓了奴婢一跳!”
沈玉宁看着她:“花信,我、我要问一事。”
花信听她说完,愣了愣,突然道:“您说司空大人?那位震国公世子?奴婢知道,司空大人从前常来宫里,听说圣上许了他自由出入宫禁,怎么,公主您今日碰到他了吗?”
沈玉宁喃喃:“他的腿,他的腿坏了。”
花信不明所以:“是,听说是两年前坏的,司空大人如今每七日都要进宫一趟,去太医署焚药医治呢。”
沈玉宁抓着她:“就是说还有救?”
花信摇摇头:“奴婢不知。”
她倒了一杯茶递给沈玉宁:“奴婢知道司空大人,是因为满宫里没人不知道他的,那般长相饶是谁都会多看两眼,何况大人他脾气很好,从不端架子,可惜坏了腿,否则便是驸马都尉也……”自觉失言,花信捂了嘴。
“驸马都尉?”
她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奴婢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