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估摸着等会要下雨,他朝自己妹妹走过去,声线低沉的问:“妹妹可是觉得哥哥做的太过分了?”
秦若知道他是想给自己撑腰,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哥哥给的时间太短了。”
秦若自己也是开茶馆的,对做生意也不是一无所知,三天之内打造一套头面几乎是不可能。
沈岸与谢凌同时在朝为官,这位谢大人有多大本领,沈岸是知道的,他安慰小姑娘:“若若你这就是小看谢大人了,人家要是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那他这么多年的宰辅也是白当了,何况你哥哥我又没逼着他上刀山下火海,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
考验。”
要是父母还在的话,只怕做的会比他更甚,而他只是小小的刁难了一下谢宰辅,只当弥补当初妹妹受的委屈。
秦若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哥哥的话。
兄妹两人回到屋内,奶娘端着热气腾腾的安胎药进来:“姐儿,安胎药来了。”
“先冷着吧。”
“是。”
奶娘将美人榻旁边的窗牖合上,而后候在一旁。
秦若托腮,眉眼灵动的问沈岸:“所以先帝的那位贵太妃娘娘是我们的亲姑母?”
沈岸点了点头:“姑母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也继承了我们沈家的坚毅果敢,要不然她也不会毫不犹豫的随着先帝去了。”
姑母是沈家那一辈最小的姑娘,亦是后宫中年纪最小的嫔妃,她一入宫就非常受先帝的宠爱,后来殉情的时候也轰轰烈烈,所以当今圣上追封姑母的谥号是“嘉敏。”
姑母也因此在皇室的史书上留下一笔。
兄妹两刚刚相认,有许多话要说,但顾忌自己妹妹已经嫁为人妇,沈岸也不敢在妹妹闺房久待,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那若若早些歇着,哥哥就先走了。”
秦若跟着起了身:“哥哥慢走。”
望着桌上那苦涩的安胎药,秦若捂着口鼻,一口气给它喝完了,奶娘有些好笑,忙给她递了两块蜜饯,等她缓过来之后道:“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姐儿的真实身份。”
她们姐儿竟是原江州沈家的嫡小姐,原本以为姐儿跟谢大人身份悬殊,虽然说谢大人并不在意这个,但有人肯定不能这么想,还是会借着这个由头奚落姐儿。
不过现在好了,沈家的女儿,沈太师的妹妹,在家世上也可以与谢大人匹配。
最重要的是以后,姐儿也有家人给她撑腰了。
突然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哥哥,秦若还是觉得有些奇妙,她浅浅而笑,顾盼生姿:“我其实也没想到他会是我的哥哥。”
她跟哥哥以前在京中应该只见过三次面,这第四面,他就告诉她他是她哥哥。
奶娘最是懂她的心思,笑着道:“姐儿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但现在姐儿有谢大人跟哥哥,也有肚子里的孩子,从此姐儿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以前姐儿在
秦家只是一个养女,所以一直受拘束,后来嫁到谢国公府,谢国公府的人对姐儿很好,奈何这段姻缘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姐儿,所以姐儿也不敢将谢国公府当成自己的家。可以说,姐儿心里一直没有归属感,但现在,奶娘觉得姐儿已经找到了归属感。
秦若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眸光似有星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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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谢凌,扬州县丞得到消息的度就慢了很多,他是在傍晚的时候知道沈岸来到扬州,一脸纳闷地问:“沈太师怎么也来了扬州?”
他在扬州担任县丞都两年多了,平日都没有朝廷官员过来,这突然就来了两尊大佛,他着实是有些不能适应。
这个下人还没有打听到,下人摇了摇头:“老奴不知道,但是沈太师来了扬州之后,就直接去谢少夫人那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扬州县丞吓了一大跳,脑中闪现许多想法。
据江州县丞所知,沈太师与谢少夫人并无关系,他们怎么会单独待在一起呢,难道是谢大人安排的。
扬州县丞思索再三,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你派人去打听一下,沈太师为何住在了谢少夫人那里。”
“是,大人。”
正说着,谢凌步履从容的从外面进来,扬州县丞忙向他行礼:“下官见过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