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熟悉的身影便逼近到了身前。
江祁景看着她重新换了一套的装束,目光又移向路边那辆在阳光下反射出镭射光的跑车。
“你确定要坐这辆车?”
云及月被这一提醒,才想起来他们俩去民政局应该越低调越好,避免在官方正式公布离婚前,走漏小道消息,导致舆论失控。
明都的公关部好像不太会做感情方面的公关。
关于江祁景的那些绯闻,可都是她借着秦何翘团队的人处理的。
云及月回头,看着自己刚从地下车库里开出来不过二十分钟的爱车,脸上十分遗憾:“那你开车送我吧。”
办理离婚手续的全过程都异常顺利。
坐上车后,彼此之间都没说话。
江祁景告诉司机:“先去左河香颂。”
“送我回家吗?”她讶异了一下,“江祁景,我到现在才发现你人还不错。”
江祁景唇角扯了扯:“这不是我第一次送你。”
“可是以前我们俩是夫妻,送老婆回家是你的职责。”云及月振振有词,“现在我们俩就是陌生人,你还愿意绕远路牺牲掉你宝贵的工作时间送我回家,我觉得我对你的印象改观了。”
她已经非常自觉地把两人的关系从“夫妻”拉到了“陌生人”。
男人靠着椅背,大半张脸都沉在没有光线的阴影里。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恭维露出任何高兴的神采。
相反,声音细听还有些淡淡的冰冷和空落:“云及月,我以为你会说句离婚之后还是朋友的客套话。”
云及月:“……”
不好意思,高兴过头给忘记了。
她看了眼前面的司机,微微侧过身子,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轻轻地替自己辩解:“做过炮友的人怎么可能做朋友,对吧……祁景?”
她念着他的名字,带着点鼻音,黏糊糊的,不似见长辈时装出来的柔情似水,反倒有种别样的乖巧跟可爱。
结婚时好听话没在私底下说过几句,离婚后倒是一句一句地蹦出来了。
云及月也不觉得别扭,抬起眼睛和男人对视,始终笑盈盈的:“当然啦,我说的炮友是指离婚前。”
虽然江祁景说他暂时没有再婚的打算。
但是……说不定是骗她的呢。
她可不想掺和进别人的感情。
尤其当这个“别人”是她前夫的时候。
江祁景的声音低低地纠正着她:“我们离婚前叫夫妻。”
炮友两个字一点都不顺耳。
云及月点了点头,给他心上狠狠戳上一刀:“前夫。”
江祁景的手指骤地微曲。
车子缓缓停在左河香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