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景垂下眼睛,神情漠然:“你先去问问你儿子做的好事。”
语气很疏离。
他已经自动地把自己跟徐文绣的母子关系给抛开了。
徐文绣又在喝茶,隐藏在那副温婉表皮之下的凌厉却隐隐显了出来:“年轻人两情相悦并不是什么坏事。现在慕言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我不想……”
“我知道了。”
江祁景挂断。
他从听到“两情相悦”的字眼开始,就失去了和徐文绣说话的兴致。
不远处就是江慕言暂居的家,不如直接去和江慕言谈。
至于两情相悦?
云及月说过她不会和江慕言在一起的。
两情相悦又有什么用。
江祁景觉得他也许要彻底疯了。
竟然从昨晚那些话里,断章取义挑拣出几个词语来安慰自己。
他从前绝对不会做这种自欺欺人的蠢事。
可是现在做得很熟练。
男人踩下油门,和那幢别墅的距离愈发缩短。
与此同时,借着闪烁的白炽光路灯,江祁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
女人身上作为内衬的那条红丝绒珍珠边长裙格外熟悉。
江祁景见云及月穿过。也只有云及月会喜欢把那么艳俗搭配的裙子当做日常穿着。这是其他人不敢有的底气。
而现在。
他们靠在门口。
江慕言低下头,云及月抬手像是在环他的脖颈,影子完全靠在一起,仿佛是在厮磨拥吻。
第38章
背景是绵延无尽的森绿,此时全都暗了下去。只剩路灯隐隐绰绰地勾勒出他们亲密的影子。
缠绵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及月别开脸,伸出手去开门。
门拉开一条缝隙,她纤细漂亮的身影同江慕言一起消失在视线中。
孤男寡女在拥吻后共同进入一幢房子,这一晚要发生什么,是个人都可以想象出来。
江祁景也能想象出来。
但又难以想象。
所见的一切将他浑身上下撕裂出了细细密密的伤口,刺骨的冷顺着那些小口子钻进骨髓里,将流动的血液全都冻得僵化凝固。
他在还没有清醒之前,就已经预想过离婚后会发生的一切。
云及月的负气,云家的阻挠……
所有东西都想过,也都自以为是地准备好了解决方案。
但是他从未、从未想过云及月会和别人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云及月在什么时候已经跟别人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从提出离婚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她什么时候和江慕言发展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