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齐晖猛地往后一退,一下子从沙发上摔了下去。直到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他大脑还是当机的。
“还有一点源火的事情。”顾宁又道,“不过不详细,想起的太少。”
有这两句话,基本上不相信也得相信了。只有那个人才能同时知道这两件事,如今顾宁说得出这两句话,顾宁果然就是那个人了。当然,无论顾宁是不是那人,他都是喜欢的。但知道那人果然死而复生,他不能不喜出望外。
齐晖渐渐反应过来,渐渐欣喜若狂。
然而顾宁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的这种心思?想当初我一直拿你当儿子养呢……”
齐晖光洁溜溜地坐在冰凉的地上,一不小心就萎了。
“后来的事情我没想起来。”顾宁好奇地问,“我们怎么就变成了那种关系?”
齐晖现在的表情简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对着顾宁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最后只弱弱地叫出两个字,“顾叔……”
“哦。”顾宁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道怎么就明白了,“并不是旧情人吶?”
齐晖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他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是,想当年,他和顾宁就完全不是那种关系,顾宁甚至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但这能怪他吗?想当年他不知道明示暗示过多少次,是顾宁自己完全收不到信号啊!
尤其是那一年,顾宁关心他的早恋情况,他认认真真表示一辈子只想和顾宁在一起,结果转头顾宁就和隔壁大妈谈笑“诶我家孩子好像有点恋父”,对他当年还很纤细敏感的少年心造成了暴击式的伤害。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到这码事,齐晖还觉得心里堵得慌。
此时此刻,在顾宁询问加审视的目光下,齐晖站起了身,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哦对,他还没穿衣服……果然还是直接把自己埋起来比较好。
顾宁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却还是站着不动。
“怎么?”顾宁挑起眉,笑了一声,“又想缩啊?”
齐晖摇了摇头。
“我就是忽然有些紧张。”他道。
“你刚才也紧张。”顾宁毫不留情地拆穿。
齐晖自嘲一笑,“你发现了啊?”
顾宁忍不住望了望天。很明显,虽然这家伙偶尔很放荡,偶尔很轻佻,但实际上,还是个毫无经验的雏。一千年没谈过恋爱的老雏,说起来还挺可怕……
“诶不对啊,”顾宁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一件这两天里一直让他如鲠在喉的事,“反蛋联盟之前不是派了整整三页纸的人来接近你吗?怎么,你就没和他们接近接近过?”
齐晖又爬上了沙发,将顾宁重新搂在怀里。
“有那么一个,还挺接近的。”他老实地答道。
“怎么个接近法?”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要不是看他实在紧张得厉害,顾宁真想一脚再把他给踢下去。
“……然后他捅了我一刀。”齐晖补上后半句,“照着喉咙捅的,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