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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在他晚年生活中，有三个与他最为亲近‐‐吉尔斯，鲁伯特和海伦。吉尔斯和鲁伯特已经能够帮助他处理公务，而海伦是他的小宠物，他的宝贝儿，是他妻子去世前，他们最后领养的孩子。那时，海伦那一头柔软的黑发遮盖着脸颊，一双大眼睛无所畏惧地张望着……

&ldo;他的&lso;会说话的小兰花&rso;，他曾经这么叫她。&rdo;吉尔斯说，&ldo;但是，其实她是个很坚强健壮的女孩儿。她一天到晚跟着我们这帮男孩子，我们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很多事情甚至比我们做得还要好……&rdo;笑意从他眼中消失了，&ldo;在审判时，她都表现出来了。&rdo;

&ldo;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rdo;老人又说道，&ldo;让我猜猜。&rdo;他机敏地看着这个年轻人，&ldo;你爱她?&rdo;

他的心又揪紧了。每当他想到海伦，心口就好像被捅了一刀，疼痛难忍。可他还是努力保持着轻松的语气，说道：&ldo;您觉得呢?&rdo;

&ldo;鲁伯特呢?&rdo;

&ldo;鲁伯特也爱她。

&ldo;她更喜欢谁?&rdo;

鲁伯特，爽朗温柔的鲁伯特，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蓝眼睛，还有那一头浓密的红色卷发，无论如何梳理，都不会乖乖服帖……他自己呢，身材消瘦，不苟言笑，心中却充满幽默感……&ldo;今天喜欢我，明天喜欢他，她把我们都搞糊涂了。后来，第三个人出现了‐‐&rdo;

&ldo;噢，还有第三个人?不仅牵扯到你们三个?‐‐当然，我是说谋杀案。嫌疑人一号，二号，三号和四号：你，鲁伯特，海伦和‐‐另外那个人?&rdo;老人手臂一撑，跳起身，&ldo;咱们走走吧。坐着不动有点儿冷。不是说还有个警察被杀害了吗?老詹米尼给警察局打了电话，留下些信息?‐‐不久后，又有一个警察打过来了?&rdo;

托马斯&iddot;詹米尼被困在密室中，奄奄一息。他给街对面的警察局打了电话，慌乱急促地求救‐‐说有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ldo;凭空消失了&rdo;，又说什么窗户，最后他恐惧地尖声喊叫着什么&ldo;长手臂……&rdo;，一个小时后，在两英里外巡逻执勤的巡警克洛斯也打来电话，发疯似的叫着&ldo;勒住了我的脖子……&rdo;，还说到了&ldo;窗户&rdo;、&ldo;凭空消失&rdo;，同样惊声嘶喊着&ldo;长手臂……&rdo;。最后，他们找到一个玻璃碎裂的电话亭，一百码之外，有一家正在拆除的工厂，他的尸体就浸在那儿的一个水桶里。手脚被绑着，脖子上勒着绳子，那把从詹米尼先生办公室里消失的裁纸刀刺在他的背上……

&ldo;他隶属于同一个警察局?&rdo;

这个小镇只有一个警察局‐‐就位于办公室的对面，他们彼此之间很熟悉：詹米尼和他的两个年轻助手每天进进出出，替那些受到怀疑的委托人向警察求情，为他们据理辩护。当第一个电话打来时，有六个小伙子正在地下室的餐厅里喝茶‐‐透过他们所在房间的窗户，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五层楼之上，詹米尼办公室的窗子。他们一听到詹米尼出事了，立刻放下一切，等不及许可，更不用说命令了，抓起头盔，就冲到了街上。&ldo;所以，他打来电话之后不到两分钟‐‐&rdo;

&ldo;他到底都说了什么?&rdo;

&ldo;我已经告诉你了。当时他已经快不行了。接线员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勒住了他，还说他的写字台起火了，需要他们立刻赶来救他。此外，他还说什么&lso;穿过窗户&rso;，然后又说&lso;凭空消失&rso;。接线员试图打断他，想问出姓名和地址，终于，他咳喘着说出詹米尼这个名字，然后便凄厉地大喊&lso;长手臂&rso;。我说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一名警队队长带领至少五名手下赶到现场，并试图破门进入办公室。&rdo;

但是鲁伯特已经抢先一步赶到了，他挥着拳头砸门，肩膀撞得都青紫了，嘴里还大喊着：&ldo;詹米尼叔叔!詹米尼叔叔!&rdo;警队长派了一个人守在楼梯口，以防有人逃跑，然后召集剩下的人一起撞门。最后，鲁伯特嚷道：&ldo;门一定是闩上了。这扇门上下都有门闩。&rdo;于是门板上下分别被撞开两个洞，他们把手臂伸进去，打开了上下两道门闩。此时，门内仍上着一把坚固的锁，他们退后一步，再一次共同发力，撞向不肯松动的大门‐‐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异响打破了屋内的死寂，那是窗户玻璃碎裂的声音。

门终于松动了，朝着屋内轰然而开，弥漫着烟雾的房间里突然挤满了穿着蓝色制服的身影。房间里没有人，一个活人都没有。

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一具尸体：脖子上勒着绳子，隔着起火的书桌，望着他们，他背后的伤口仍在渗血，身后被打碎的窗户玻璃仍然颤动着，好像有个人刚刚破窗跳下。

可是，玻璃碎裂的直径只有两英尺，而窗户距离地面有五十英尺。

鲁伯特&iddot;切斯特和另外两个人冲到尸体旁，警队长带着其他人涌到窗户前。楼下的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是属于仓库的，平时用于装卸货物，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四周是封死的，三堵白墙和一扇高高的铁门将小院子圈了起来。&ldo;盯着，&rdo;队长对一个人说，&ldo;别把你的视线转开。&rdo;但是，他知道楼下一个人都没有。此时，他内心的恐惧感已经聚拢而来，恐惧中还混杂着不解。房间中央一片混乱，起火的书桌冒着黑烟，呛得他们不停地咳嗽。几个人扑打着燃着的纸张。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鲁伯特&iddot;切斯特突然凄厉地大喊道：&ldo;我的天啊!‐‐看这个!是海伦‐‐她有危险。我必须去救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