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可否告诉我,他到底是越千山的儿子,还是越千琅的儿子?”
“重要吗?”叶桑枝倏地笑出声来,她一步步靠近城墙,“他们谁能登上那个位置,十二便是谁的儿子。”
“柳遗直,我死后不入祖坟,不进族谱。”
“嗯。”
“柳遗直,你应该喜欢上虞嫤了吧!”
“……有一点。”
“我怎么觉得,你之所以眼睁睁看着我死,就是为了给虞嫤腾路呢?”
“你想得太多了,她压根不在乎柳五夫人的身份。”
“哦……你真可怜!”
叶桑枝轻笑出声,身为女人的她,焉能瞧不出虞嫤对他无意?只可惜他却已经矮了一头。
这男女情爱,最先动心的那一个,终究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得亏,她再也不用去思考这些烦心的事情了,不用在午夜梦回时,从噩梦中醒来。
“柳遗直,摔下去应该很丑吧!”
她慢吞吞地爬上城墙,寒风扫在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刺骨的冰凉,可是她却嗅到了一丝自由的味道。
就在她准备展开双臂,一脑袋扎下去时。
忽然被人从脖颈狠狠劈了一掌,昏迷过去时还听到柳遗直不耐烦的声音。
“话又多又怕死,你逞得什么强?”
虞嫤从柳遗直嘴里,听到叶桑枝身死的消息时,被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叶桑枝,跳城墙了?”
“嗯,脑浆迸溅,尤为凄惨。”
“……那你,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虞嫤也是傻眼了,虽然他和叶桑枝不仅没有夫妻之事,还有着不小的仇怨。
可是,碰到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至于来她这里找安慰吧!
柳遗直走到窗柩前,大咧咧地指着厢房的位置,声音不咸不淡。
“听说,陆翀还没有离开虞家?”
“……嗯!”
越千琅虽然离开了,可陆翀却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就连段氏亲自前去赶客,都碰了一鼻子灰。
柳遗直斜倚在门框的那一瞬,正好看到陆翀走出来立在廊道处,四目相对时火花乱窜。
好半晌,他才移开双目瞥向虞嫤,声音既沙哑又残忍:
“阿瑾,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上一个给我戴绿帽的女人,已经摔坏脑浆走了,你要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