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胤禟又叩拜了下去:&ldo;皇阿玛,儿臣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是不说出来,儿臣可能要内疚一辈子,也怕皇阿玛以后想起来会难受。十三弟一向仁孝,他绝对没有那个心思。往皇阿玛明鉴。&rdo;
话音刚落,一盏热茶已经被摔在胤禟面前的地上,茶水和瓷碗的碎渣子溅了胤禟一身。
&ldo;万岁爷,您息怒啊,千万保重龙体啊。&rdo;梁九功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康熙指着胤禟的手指有几分抖,冲胤禟喝道:&ldo;你,你,给我滚!&rdo;声音嘶哑而严厉,一听就知道气急了。
胤禟没有料到即便只提了胤祥,康熙情绪还这样激动,这才承认胤禩的话有理,康熙已经在上面边喘边说道:&ldo;素日你和胤祥走的极近,怎么着,你也要学学他?!&rdo;
胤禟再不敢言语,他再说一句,怕就要和胤祥作伴去了。忙又行了一礼,退着往门外走。
&ldo;站住,你回来!&rdo;康熙忽然又说了一句,又转头向梁九功吩咐:&ldo;你带屋里的人都下去。&rdo;
梁九功边往外走边冲胤禟暗暗摇头,意思是千万别再提十三爷那档子事。胤禟眨了下眼,表示晓得。
等屋里再没有一人,胤禟又跪在了地上。康熙半响无言,胤禟跪的膝盖酸疼,却不敢动弹半分。
&ldo;胤禟,朕关了太子,大阿哥,又关了老十三。你是不是觉得朕不顾父子之情,无情独断?&rdo;康熙忽然问道。
胤禟心里一急,抬起头道:&ldo;不,儿臣没有这么想。太子和大阿哥的事,儿子不敢置言。只是、只是觉得,十三弟确实什么都没有做,才说了两句。&rdo;胤禟的眼睛对上康熙的,冷漠,审视,带着浓浓的悲凉。
胤禟心里一惊,害怕的心思淡了,倒有些心疼,短短几日,康熙似乎变的憔悴异常,显出几分平日绝不见的老态。
胤禟眼里的关怀之意不自觉露出几分,康熙眼神复杂的看了他半晌。脸色也缓和下来,仍然板着脸说道:&ldo;朕关了太子,大阿哥,甚至十三阿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并不是一时糊涂。&rdo;
&ldo;哼,你成天只知道赚银子,朝廷的事怕是从没操心过。想来太子被关你也会觉得莫名其妙,这些事真真假假的本就难说清除。但是朕告诉你,关了他最心疼的是朕自个儿!&rdo;
康熙停了停,才又接着往下说道:&ldo;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朕忍不了太子的甚至不是他的荒唐。私卖官爵,贪污银子,排除异己,结党妄行、不忠不孝。这些年太子干的事,你知道几件?可朕都知道!朕有说过他什么?朕一次次给他机会,盼着这个朕亲自从小带大的儿子迷途知返。可朕等来的是什么?不过是他的变本加厉!&rdo;康熙说的激动处,咳嗽起来,脸色也通红。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了个我字。
跪在地上的胤禟急的顾不得礼法,也不等康熙叫起,站起身端了茶过去,一手轻拍康熙的背。
等康熙吃了口茶,缓过来,胤禟发现自己已经坐在炕上,以往他最多坐炕边的小椅子上。忙下来,准备跪回去。
&ldo;坐这边吧。&rdo;康熙闭着眼,拿手指了指炕边。
胤禟瞧了一眼,到底没敢坐,坐在了炕边的椅子上。
康熙睁眼扫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道:&ldo;小十八病了,胤禔不去看望不说,还成日只想着把太子的把柄都查清楚了,摆到朕跟前来。他甚至跟朕说什么太子罪大恶极,留不得。有什么朕若下不得手的话,他可以代朕去做。那是他亲兄弟,他都敢骨肉相残。他岂不是更盼着朕早日去了,给他腾腾地方!平日学的圣贤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rdo;
胤禟对胤禔也喜欢不起来,听了这话,也唏嘘不已。手里有兵权,若有异心,更遭康熙忌讳。
&ldo;再说老十三,朕知道他没干什么,但是太子的手谕调兵,别人的兵都调不到,怎么就调的到他的。让他围了行宫就敢围了行宫。太子若是让他的人把朕‐‐&rdo;
听到这里,胤禟又坐不住了,跪倒在地上:&ldo;皇阿玛明鉴,胤祥素来孝顺耿直,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rdo;
康熙摆了摆手,又闭上了眼,神情颓废:&ldo;罢了,你什么都别说了。你要说你清楚胤祥没干那事?小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就算是跟他在一块儿,也代替不了他判断到时候他会不会听太子的。&rdo;
胤禟惊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意思,康熙知道自己跟胤祥在一起?还是只是随口说说?若是知道,那他知道偏殿里的有几个人?
康熙让胤禟跪安,胤禟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再说怕是自己真跟着十三作伴去了。
九月四日,回京途中,康熙召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流着泪宣布废除太子胤礽。
第145章暗涌
随着太子,胤禔,十三阿哥被关,三阿哥胤祉空前活跃起来。胤祉自然也早有打算,已经失势的胤禔,太子不算,现在论长,他算最年长的;若论才,胤祉一向以文人雅客自居,康熙对他这点也是赞赏有加。唯一让他疑惑的,就是康熙最近对八阿哥胤禩的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