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不停地帮沈意用冷帕子敷额头,帮她降温,到后半夜的时候,感觉她高烧已退,这才在桌旁支肘稍事休息。
迷迷糊糊之间,忽地察觉到房中动静。习武之人素来的敏觉让她几乎是猛地就睁开眼睛来,往房中逡巡。
却见是沈意。
沈意只着了中衣,急切的从床上下去,她身子还虚弱,下床时几乎摔倒在地,却只是急切用手扶了扶,便跌跌撞撞的往窗边奔去。
“小姐!”
灵珑叫了一声,沈意恍若未闻,兀自用力将原本半阖的窗户全部推开。
灵珑当是外面有什么可疑,连忙走到沈意身边去,顺着她目光往外,却只见窗外月明星稀,老树树影重重,有几分冷静的阴森。此外,什么也没有。
沈意却仍是怔怔望着外面,不知在看什么。
灵珑轻轻唤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沈意闭了闭眼,悲伤过度声音也是哑的,“我梦见我弄丢的很重要的东西回来看我了。”
灵珑偏头想了想,弄丢的很重要的东西……永久花吗?
想着,忍不住安慰,“不要想太多了,那是无情之物,怎会回来找你?”
无情之物?
沈意怔了怔,看着灵珑,有几分恍惚。
对啊,是无情之物,可若是一点情也没有,那片刻的恩爱那将人逼疯的极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不是原本也是有情的,只是被她弄丢了?
就和永久花一样……
她错了。
“小姐,不要再站在这里了,你刚刚退烧,我扶你回去休息。”
灵珑说着就去扶她,却忽地瞥见她的衣服微微滑过香肩,上面隐隐有……男人的痕迹。
“啊!”灵珑没控制住,低呼,指着沈意裸露的皮肤,“你们,你们……”
沈意闭了闭眼,“不是瑞王,你不要激动。”
“我不是说瑞王,我是说,我是说……卿墨!”最后两个字,灵珑怕隔墙有耳,用的唇形。
沈意见那无声的两个字,不由的,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
卿墨,卿墨……
原来,连灵珑也知道,她的身子若要给也只给他一人,他却说她人尽可夫。
想着,心头悲痛,她转身,自己回到床上,“关窗。”
她哑声低道,不想再出现幻觉了。方才,她迷迷糊糊间,竟仿佛看到一双沉若千年古潭的眸子正在窗外凝着她。
那刹那,她的心狂跳又狂喜,竟当了真,以为是他,不顾一切冲过来。原来是做梦,是幻觉。
灵珑正想问沈意是怎么回事。
沈意那模样,显然是和卿墨有了*……而灵珑刚刚也亲眼看到了那男子,只是,为何瑞王叫他二哥?
卿墨何时成的宴王?
但见沈意失魂落魄的躺回床上已经闭眼睡去,灵珑便也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