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这一天,早上的天气很冷,外面看起来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凉板床硬硬的,只是我跟南阳昭已经都习惯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硌着不舒服的地方。
我跟南阳昭已经都醒了,但是都不愿意起床,就赖在被窝里面不想动。
南老爹倒是已经起来了,我听见了他出门去倒垃圾的声音。
易女士下了床,似乎是去洗手间了,动作很轻估计是怕会吵到我跟南阳昭。
&ldo;咯支支&rdo;‐‐
什么东西拉扯或者断折的声音,我脑海里的拟声词积累地不够多,没办法形容出来那一种声音,就是听上去,很小又很奇怪的声音。
第17章
背靠着墙壁,我坐起身来,手里还抓着被子的一角,正好看向面前。
大概,那会成为我一生的梦魇。
是,易女士。
她在拿着水果刀,割着自己的脖子。
那声音,咯吱吱的,原来是水果刀割破脖颈的声音。
我不知道南阳昭有没有跟我一起看到,虽然我希望,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唯一知道,我的眼前,是很可怕的易女士。
喉咙,被水果刀割破。
很奇怪,我记得我却没有看到什么血流下来,只看到那脖颈一圈,就像被划破开来的塑料袋大缝儿。
易女士一定不怕疼,因为,我看到她当着我的面,最后还将那手柄是黑色塑胶的水果刀,从割破的喉咙间,插了进去。
然后,易女士&ldo;咚&rdo;地一声,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当时到底是在想着什么,或者是已经不能够想任何东西。
刚刚倒完垃圾回来的南老爹,大概是听见了卧室里的动静,刚好走了进来。
我没注意南老爹此时此刻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看到他伸出手去,将易女士插进喉咙的那柄水果刀,给拿出来丢在了地上。
那柄水果刀,长长的,尖尖的,是前一天在客厅用来削了水果的。
好像连血都没有沾上多少,依旧是银白色亮晶晶的刀身,黑黑的刀柄。
后来的事情,我已经都记不住了。
等到我能记住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在殡仪馆里了。
很大的殡仪馆,灵堂设在靠边一点的位置,然后左边摆着的是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