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给肇事者高泽天的妈妈打过电话以后,她更坚定了谢闻是好人的想法。
同样作为当事人的家长,高泽天妈妈对于班主任的陈述表达了强烈不满,并完全向着自家儿子。电流声配合她尖细又咄咄逼人的声音,听得邓芮茗头疼不已。
“我儿子很乖,不可能故意去伤害别的同学。我说邓老师啊,你难道不应该多‘关照’下谢皇上这个学生吗?每次他有事,你就找上我们家高泽天,哪有那么巧的事啊,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吧!再说了,就算是我们家高泽天弄他了,问题也出在他身上啊。全班四十个孩子,为什么不弄别人就弄他?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我们高泽天才会教训他咯!好了,我上班很忙的,就这样,不说了!”
从头至尾,都是她叽里呱啦胡说一通。语毕,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邓芮茗连半个字都没机会说。
直到缝针完毕,邓芮茗陪谢皇上坐在走廊里等家长来接时,还握着手机感慨班主任工作难做。
如今某些家长很难缠,不讲道理的同时还反过来指责老师看管不当,更有甚者会向校方告状。高泽天妈妈就是很好的例子,曾有老师在她身上吃过亏。邓芮茗刚上岗,不想惹麻烦,只得对其敬而远之。
但是对方家长如此不配合,谢闻那里都不知该怎样交代,又不能挑起家长间的纷争。
她向来胆小怕事,意志不坚,当下只得深深哀叹。罢了,医药费什么的就自己吃进吧。
不过趁着等候,她还不忘好言叮嘱暂时破相的兔崽子:“我跟你说,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你提醒高泽天是出于好心,但他性子急你也是清楚的。你个子这么小,被他揍了几次还嫌不够么,这次都出血了!管纪律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不是想当然。”
谢皇上委屈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邓芮茗想跟他谈这个问题很久了,当下就这方面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顺便言语间不经意表露出对高泽天的不悦。
说话间隙一个抬头,恰巧瞥见电梯间出来的某个人影。
嗯?好像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将眼睛眯得像谢皇上的那么小,一番打量过后,顿时黑了脸。
妈的,这步伐矫健、身姿绰约的模样,可不就是那晚骚|破天的娘炮?!可真够巧的,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他。
她的五官不由嫌弃地皱在一块,向他投去狐疑的目光。像是心灵感应,后者兴许接收到她的鄙夷之光,也茫然地寻觅望来。
邓芮茗急忙移开视线,眼珠骨碌转了两圈,思考该怎么装作无事发生。
可是急促的脚步声却并未走远,反而愈来愈近。微微侧头,只见娘炮皱着眉,一脸惊诧地直冲而来。
不好,刚才太嚣张,被他找上门来了!
她吓坏了,立即站起身防备。哪知娘炮刚走近,谢皇上就“嗷嗷嗷”得叫唤起来。
嗯???
娘炮上下看了她几眼,接着蹲下|身子捧起孩子的脸使劲瞅,心疼不已,“怎么会搞成这样?谁干的,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