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邓芮茗把谢皇上拉到身边,捧着他的脸凑近查看,“伤口还有出血吗?”
“没有。”后者摇摇头,手轻轻触碰嘴唇。
“不要用手碰,很脏。”她拨开他的手,柔声问,“告诉邓老师,你想不想好好读书?”
谢皇上拼命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想的。但是……”
她叹了口气,“但是不想做作业,觉得很烦。所以外婆让你不要做,你就不做了对吗?”
小家伙默认了。
这种心理邓芮茗不能更懂。她何尝不是像孩子一样,想成功却懒得付出,将事情一拖再拖。可是学习耽误不起,要想进步必须巩固练习。
她拍拍他的头,让他先去上数学课,自己留下来斟酌该怎样紧盯他的学业。
另一边,谢闻也百般苦恼。
昨天他把外甥送回爸妈家,千叮咛万嘱咐二位老人要监督孩子做作业。哪知老人嘴上答应,实际又宠溺他任性妄为。
收到客户的合同回传后,他便立即赶往学校。
凭着记忆找到三楼的语文办公室,敲门进去,看见邓芮茗正靠着窗台和两个老师交谈。
“谢先生,你来啦。”见他来了,邓芮茗站直身子引见,“这两位就是教数学的张老师和教英语的陆老师。”
未免打扰其他老师,几人移步至外面的角落。
简单打过招呼,老师们就谢皇上的作业情况和课堂表现向谢闻说明了大概,并毫不掩饰愤怒和焦急。
张老师和陆老师执教了二十多年,对于家长的态度自然不像邓芮茗这样的年轻教师需要再三推敲。她们言辞凿凿、语气威严,字里行间对谢皇上的家庭教育表达了极度不满。
“我们老师尽心尽力教导孩子,也仅限于在学校。出了校门,一定要你们家长配合。孩子才九岁就已经养成了不爱学习的坏习惯,等以后升上高年级该怎么办?初中的老师更加严厉,作业也更多,难道你们也照样任由他玩吗?”
谢闻翻阅谢皇上的作业本,上面的空白和错误让他心烦意乱。
“如果像他们班那个陈浩一样,实在不肯读书,家长又根本不管,我们也就默认放弃了。”张老师直勾勾地看着谢闻,“可你家孩子又不是傻子读不出,相信如果你们盯得紧,肯定能进步!”
邓芮茗大力点头,表示赞同。
他觉得很烦躁。
很多事他并不知情,但还是态度诚恳地接受了老师们的批评,全然没有反驳。
待两位老师走后,邓芮茗派人把谢皇上找来,紧接对蹙眉思索的他低声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已经从赵孟西那里了解过了。这种情况下,老人家确实会对孩子更加关心,控制不好就变成了溺爱。所以平时还得麻烦你多注意,最好跟老人谈一谈,不要耽误孩子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