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现在只是一个梦罢了。你别唤醒了它。”
“无双,我知道你恨我。我迟早会死,死之前却绝不会对你放手!”
“无双,你想死吗?你试试你能死吗?”
温柔与残酷同时展现,无双麻木的承受。
她不理睬他,他不在乎。
她不说话,他也只是拥着她,像拥着一个婴儿。
今天是什么时候了?无双平静躺在床上想不起来。如豆的灯光一跳一跳,无双闭上双眼,已没有了眼泪。
地牢的门开了,无双下意识的看向那盏灯,灯光未熄,被风吹散了光影。
“谁?”
没有人回答她。
王一鹤走到床前,从她身上缓缓起出银针。血脉瞬间突破禁制,奔流到四肢。她能感觉到身体各处的酥麻。
功力在恢复了吗?他为什么要放她?
“无双姑娘,王爷兵败,朝廷大军已攻陷了东平府。王爷已离城退往登州益州一带。临行前嘱老奴放了无双姑娘。”王一鹤说完这句话折身出了地牢。
无双眨了眨眼,一滴泪涌出眼眶,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惊诧。等了一会儿,她轻轻动了动手指,长吐一口气坐起了身。长时间的被制让她行动缓慢,无双忍受着手脚的僵硬,慢慢地身地牢门口走去。
轻轻一拉,门就开了,石阶上方刺目的光线让她眩晕。无双闭了闭眼,缓缓的睁开,没有任何动静。她望着上方的光,手用力扶着墙,不敢相信,她真的自由了。
三四个月的时间,恍若隔世。
太久没有见光,无双闭着眼也觉得双目微痛,她撕下一幅内裙蒙住了双眼,颤抖着腿,扶着墙一步步慢慢走上去。
又一个梦吗?她呼吸着清朗的空气怔住。庭院中安静异常,远处隐隐传来厮杀声。高睿人呢?王府中的人呢?是朝廷大军攻进来了吗?无双无力的瘫靠在墙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长时间,直到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吼:“这里有个女人!”
无双机械的转过脑袋,眼前一片白蒙蒙的光影。院子里脚步声与铠甲碰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摸了摸盖住眼睛的绸布,触手滑软。她想起黑暗中的那个声音对她说:“天下再好的绸缎都比不过你的肌肤。十金一寸的沉香缎也比不过。”
心里有个声音在发疯似的喊她:无双,醒来!
“你是何人?”
带兵的校尉惊诧的看着靠墙而立的女子,曳地的银白暗花宽袍,黑如瀑布的长发直逶迤到腰,苍白得近乎透明脸,唇色极淡,拥有着极美的轮廓。一幅白色裙裾绑在眼部,诡奇艳绝。
等了片刻,无双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是朝廷大军么?杜,杜侯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