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都准备好了。
殷雄在申学宫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
申学宫不需要外带的东西,学宫里衣食住行都齐全。
殷雄却仍旧心乱乱的。
觉得还有很多没有收拾。
这几日,这个容易脸红又爱笑的熙国少年,忽然变的沉默了。
再加上连日的雨水。
让申学宫那活泼的气氛,也随之沉默了。
少年人,长大,总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能是一场雨后,也可能是一次争辩,也可能是一个眼神。
如同当年万般不想来申学宫一样,现在的殷雄万般不想走。
不过当年他万般不想来,父母让他来,他只能来。
现在他万般不想走,父母让他走,他只能走。
殷雄心中很是难过。
他反抗不了任何事。
他不是不叛逆,于整个殷家来说,他已经是最叛逆任性的人了。
就算是花心的二叔,实际也是极其守规矩的。
他不想学习殷家的治家之道。
不想学习商贾之道。
可是这次回去,都要开始学了吧。
能有这几年的申学宫的生活,对他,已经是极其美好了。
父亲的信,只有寥寥几句。
对殷雄来说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的他闯不过气。
殷家的发家史,很艰难。
可以说是他父亲一人,一力崛起。
他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殷雄在申学宫就学过那场著名的熙国兼并圩国的故事。
用的是桑麻,只用了三年。
可以堪称历史上,最短,代价最小的兼并。
殷雄那时候还年幼。
可能经历过那事。
那时候他不懂,他父亲在这件事中是什么角色。
现在懂了,想起来却是身寒。
那场兼并,百姓并未如何,但是圩国皇室,三百多人,皆坑。
据说是山神暴怒,一场泥石流,埋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