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担心那些照片给她带来什么麻烦,那完全没必要,想必她和你说过了,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什么也不会做,所以销毁不销毁意义不大。而且你也清楚,就算销毁了照片,我要是真想动她,根本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照片,不是吗?”
党旗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不上前撕烂这人渣的嘴巴,他说的这些屁话能糊弄住代善,可糊弄不了她。
“正如你说的,如果她有什么小动作,必然逃不过你的法眼,你想弄她轻而易举。既然如此,那不如卖我一个面子,你把那些照片销毁,我让她把你弟弟的那些照片也全删了,绝不备份,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两不相干,可以吗?”
沈城笑了:“卖你面子?党小姐难不成以为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卖了你的面子?怎么,我们很熟吗?”
党旗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王八蛋居然把之前她心里的话送还给了她,他在讽刺她吗?气死她了。
“好,我承认你今天答应我的邀约是卖了周颂玉的面子,有一就能有二,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件事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为何就不能放人一马呢?”党旗忍气吞声道。
这时服务生将餐车推了过来,将餐盘分别放到各自面前,又给沈城倒了小半杯红酒,却听沈城说:“给这位小姐也倒一杯。”
党旗又想说不用,但沈城笑看着她,话到嘴边最终咽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两位请慢用。”
沈城举起酒杯晃了晃,对着党旗说:“cheers!”
“cheers!”党旗举杯碰了一下,其实她心里更想说的是“去死”!
“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沈城忽然又转回到刚刚的话题。
党旗愣了一下,沈城提醒道:“好人——”
“……”这个混蛋逗她玩儿呢是吧,太贱了!但为了代善她豁出去了,甚至面带笑颜地又重复了一遍:“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大有有大量,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您别放在心上,别跟我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女子一般计较。照片的事请您高抬贵手,我们也向您保证不会再有任何纠缠。”
沈城点点头,似乎很是享受她这般恭维,等她说完了这才开口道:“你知道你和代善最大的区别在哪儿吗?”
她和代善又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哪哪儿都是区别,他想说她没代善单纯?哼,代善那不是单纯是单蠢,不然她这会儿也用不着在这儿对他低三下四。
“还请指教。”党旗如此回道。
沈城放下酒杯,道:“其实你刚才说那些话奉承我的时候心里一直在骂我吧?”
知道就好!党旗不做声。
他也没要她回答,继续道:“明明心里在骂我混蛋,嘴上却要夸我是好人,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犯堵又吐不出来?”
“我的感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同意了我的提议。”她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忍辱负重过,早晚有一天她要一雪前耻,他最好别犯在她手里!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放弃了。”沈城淡淡地说道。
党旗想起上次在夜色翡冷翠聚会,他让人叫她过去见面,她没睬他,难不成他说的机会就是指那一次?
“那次是我失礼了,我道歉,如果你觉得丢了面子不解恨,那么你要我做什么,悉听尊便,还请你放代善一马。”
沈城嘲讽地看着她,笑道:“你是不是笃定你是老六的女人,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悉听尊便?呵,你确定你输得起吗?”
人渣啊人渣,以前一直觉得周颂玉渣,果然没有对比就不知道人外有人,渣外有渣,相比之下她男人简直可爱到爆,对面这厮讨厌至极。
“你说得对,我输不起,看来今天谈不拢了,我很失败。你放心,这件事跟周颂玉没关系,我不会吹什么枕边风让你们兄弟阋墙,我也没那个能耐。至于代善,你最好恪守承诺,否则拼了命我也不会放过你,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她玩不起。我吃饱了,你慢用。”
党旗站起身准备离开,沈城却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头都没抬地说道:“这么快就放弃了?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
她今天是不是不做点什么就太让人瞧不起了?
抄起桌上的喝剩下的红酒杯,手一抬想泼他脸上,但不是谁都能当电视女主角的,临了还是怂了,只是把酒尽数倒在了他的牛排上,让你吃!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窝里狠,敢对代善凶,敢让周颂玉滚,全都是仗着他们对她的爱和包容。对于别人而言,她屁都不是,所以她不能无所顾忌地放肆。她决定了,以后要对他们好一点。
泼完红酒,党旗拿了包趾高气昂地结账去了,在沈城眼中,大概就是不敢面对后果而灰溜溜地跑了。
收银台那边含糊不清,一会儿说不用结,一会儿说已经结过了,党旗算是明白了,敢情这里也是人家的地盘,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假客气了,反正她也没吃到什么,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气,丢了一百块钱算是那盘沙拉的钱,走人了。
沈城也不管她,继续吃那盘被泼了红酒的牛排,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吃完了牛排,沈城心情甚好。
党旗和代善最大的区别就是——如果代善有周颂玉这样的靠山,那今天代善一定敢直接把红酒泼他脸上,那小傻子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
想起手机里那几张所谓的“裸。照”,女人都是不经吓的,他不过是逗逗代善,想不到那小傻子还附赠了一场大戏给他,哦,不,也许是两场,呵——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存稿箱,该极品作者仍外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