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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审言深深地看了言言一眼，轻声说：&ldo;现在好了，能抱你了。&rdo;

言言笑了，爬到了审言膝盖上，背对着审言坐在审言怀中。审言的双臂环过了言言的细小的肩膀，一手按住纸，一手拿起笔递给言言。言言握了笔，审言道：&ldo;你拿笔的姿势很对，谁教的？&rdo;言言万分得意地说：&ldo;姥爷教的。那天姥爷说要定什么题，他教我拿了笔，说我点的就是他要的，他还教我写了一二三，后来他还管我叫小祖宗呢。&rdo;我大惊，爹就这么定科举的试题？！

审言抬眼看了我一下，我做了个鬼脸。审言握了言言拿笔的手说道：&ldo;&lso;四&rso;是这么写的……你写一遍……里面少了一点东西……嗯，写对了。&rdo;

言言高兴得在审言腿上一个劲儿地颠动，我不由得说：&ldo;言言轻点儿，爹才好。&rdo;言言立刻不动了，微侧脸说：&ldo;爹，我要写&lso;五&rso;。&rdo;审言低嗯了一声，握着言言的手写了五。放了手让言言写，言言说道：&ldo;爹，您把我的名字写在旁边。&rdo;审言轻声问道：&ldo;为何？&rdo;言言大声道：&ldo;我要当天下第五大高手！&rdo;

审言一愣，我问：&ldo;怎么不是第一大高手。&rdo;

言言认真的神情，&ldo;娘，钱伯说，第一大高手都活不长，老有人去找他们麻烦，不好玩。&rdo;

我笑了，&ldo;那第二大呢？&rdo;

言言答：&ldo;钱伯说第二也不好，肚子里总有只鸡，活的，那多难受啊。&rdo;我知道他说是嫉妒的意思。第二名是不舒服，离第一才一步之隔，到底意难平。

我点头，&ldo;那第三呢？&rdo;

言言皱眉，想了半天，说：&ldo;好像他说，第三是什么板凳，老让人踩着。&rdo;我想了会儿，明白了钱眼的意思。每次大家提起前三名，那第三简直就是为了衬托前面两个，没几个人尊敬，还不如不让人知道自己。

我又问：&ldo;那第四呢？&rdo;

言言笑，&ldo;我想当第四，但莲蕊姨说&lso;四&rso;不好听，别当。&rdo;我知道莲蕊是不想记起她的叔叔郑四。

审言微叹，重握了言言的手，在&ldo;五&rdo;前面写下了&ldo;第&rdo;接着在后面写了&ldo;高手常言&rdo;。然后放了手，用手指着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声给言言读了一遍，言言欢喜得浑身颤抖，拿起了纸说道：&ldo;爹给我写的，第五高手常言！我要让她们好好看看。&rdo;说完把那张纸放在了一边，对审言说：&ldo;爹再拿一张纸给我写字吧。&rdo;审言又放了一张新纸，我原来还担心他会心烦，现在看来他根本不会。

审言把着言言的手又写了个&ldo;五&rdo;字，然后言言自己一遍遍地写着，审言偶尔低低地说：&ldo;那上面的一横长一点……嗯，很好……这里别这么使劲……&rdo;

审言的脸颊几乎贴着言言的耳朵，我突然觉得他们长得很像，眼睛都十分有神，嘴唇都是抿着的，言言是如此稚气，审言是如此纯洁。

仆人们送饭和药来了，言言从审言的膝盖上下来，拿了那张纸，到我面前拿了他的树枝，极度兴奋地说：&ldo;我去贴了这纸就回来。&rdo;他转头对着审言说：&ldo;爹，您等我。我回来和您写字。&rdo;说完跑了出去。

审言叹气，推了书案缓慢起身，走到方桌前坐了，我双手给他端了药，他看了一眼，说道：&ldo;我教了儿子那么半天，累坏了，你就这么对我。&rdo;我一下子笑了，把药送到他的唇边，小声说：&ldo;他和你真像。&rdo;审言闭了眼睛，&ldo;没办法，都是他管我叫爹叫的。&rdo;我笑得手一抖，差点把药洒了。

我们用了早餐，钱眼和杏花来了。钱眼穿了身十分平常的衣服，杏花也很朴素。我正纳闷，钱眼对我说：&ldo;知音，你从你的衣服里挑件差点儿的，咱们去看宅子，可不能穿得太好，让人觉得可以使劲向咱们要钱。&rdo;说完，他看着审言的粗布白衣又加了一句：&ldo;但也别成这样，别人以为咱们缺衣少衫的。&rdo;

我去挑了件衣服给审言放在椅子背儿上，审言站起来，穿在他的粗布白衣外，我只给他系了下腰带。一抬头，见杏花惊讶地看着我，可钱眼却一脸知情地怪笑，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说道：&ldo;你们在外面厅里等我吧。&rdo;

钱眼嘴歪地笑着对杏花说：&ldo;娘子，咱们出去，我跟你讲个好事。&rdo;

他们前后出去，审言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种我不熟悉的亮晶晶的表情，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就背对了他穿上出门的衣服。审言在我身后轻声说：&ldo;看都不看我了？&rdo;

我不回头地笑道：&ldo;又激我？你脱了衣服，我就看你。&rdo;

他叹道：&ldo;刚才钱眼都看出来我缺少衣服……&rdo;

我一哆嗦，回身正看上审言一闪而逝的笑容，我嗔怪道：&ldo;审言！就知道怎么吓唬我。我们走吧。&rdo;

他没动，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ldo;大概走不了。&rdo;

我忙问：&ldo;你走不动了？&rdo;

他鼻子出气，&ldo;我走不动你也不会来抱我。&rdo;

我跺脚，&ldo;审言，告诉我你怎么了？&rdo;

他轻叹，&ldo;你忘了你的宝贝儿子说什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