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指极快地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寇桐一激灵,下意识得往后仰了一下,发现黄瑾琛正在看着他。
&ldo;白衬衫,&rdo;黄瑾琛指指他穿的衣服,&ldo;长西裤,再一皱眉,显得特禁欲。&rdo;
寇桐木然地看着他。
&ldo;心情不好吧?&rdo;黄瑾琛善解人意,且无限一本正经地建议说,&ldo;男人么,谁都有火大的时候,打一炮就好了。&rdo;
寇桐跟他对视了三秒钟,突然站起来,把文件夹卷吧卷吧,捡起来重新丢进了密码墙里,嘎吱嘎吱地合上了书柜,拎起椅子背上搭的外套,大步往外走出去。
黄瑾琛问:&ldo;你干什么去?&rdo;
寇桐头也不回地说:&ldo;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rdo;
他一开门,正好碰见他端着水果和牛奶打算敲门的妈,寇桐妈语气黏糊糊地说:&ldo;桐桐,该喝牛奶了。&rdo;
黄瑾琛说:&ldo;噗‐‐&rdo;
寇桐沉默了片刻:&ldo;即使按民间老话&lso;二十三还要蹿一蹿&rso;,我也早过了生长发育期了。&rdo;
寇桐妈说:&ldo;帮助睡眠嘛!&rdo;
寇桐:&ldo;明天又不用去学校上补习班。&rdo;
寇桐妈不说话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端着托盘站在那,挡着路,用眼神控诉着这个不孝子。
寇桐跟她对视了三秒钟,终于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披上外衣:&ldo;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rdo;
&ldo;啧。&rdo;寇桐妈摇摇头,&ldo;真是儿大不中留。&rdo;
然后她调整炮火对准偷偷拾乐得黄瑾琛,和蔼可亲地说:&ldo;小黄喝不喝牛奶啊?要不要加一勺巧克力粉?蜂蜜呢?&rdo;
灯红酒绿,夜晚的时候,人们的道德观仿佛会下降很多,寇桐离开家以后,就驾轻就熟地来到了一家位置偏僻的酒吧,这里有他意识交叠的地方,寇桐知道系统本身会根据他的想法,引导他去一些地方。
此时,他正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跟前坐着一个长相漂亮的青少年,喝得烂醉,正喋喋不休地文艺腔着。
&ldo;我很痛苦,你知道那种感觉么?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全世界……全世界都他妈的在热闹,我就像是只有一个人。&rdo;青少年说到这,停顿了一会,大概酒精让他的大脑稍微有些短路,临时忘词了,于是他问,&ldo;你明白么?&rdo;
寇桐默不作声地把手覆在对方的手背上,他带上了防辐射的眼镜,灯光打在镜片上,掠过一层浅浅的流光,显得半遮半露的眼睛极柔和,那样看着别人的时候,就看起来格外深情,仿佛他看着的人就是他爱了好几辈子的那个似的。
然而格外&ldo;深情&rdo;的寇医生心里不耐烦地想,明白个屁,我就想快点把你弄上床。
青少年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四十五度仰望墙灯地说:&ldo;别这样看着我,中毒上瘾了就戒不掉了。&rdo;
寇桐移开视线,低头笑了一声,拿走对方面前的酒杯,轻声说:&ldo;别喝太多,伤胃。&rdo;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水龙头,青少年瞬间就崩了。
寇桐站起来,按了按他的肩膀,伏在他耳边说:&ldo;你心情不好,早点回家吧‐‐不好意思小姐,麻烦给他一杯热牛奶。&rdo;
他今天耐心实在有限,决定换人。
就在这时,青少年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ldo;你别走!&rdo;
寇桐想:咦?
青少年理直气壮地抬头看着他,壮士断腕一样,含含糊糊地说:&ldo;你别走,今天我需要你的温度,你……&rdo;
寇桐二话不说,伸手扶起他,往外走去,心想早说嘛,我也比较需要你降温。
这时,他的手机在裤兜里疯狂地震动起来,寇桐打开一看,发现是黄瑾琛,就给拒接了。过了一会,一条短信发过来,黄瑾琛用贱兮兮的口气说:&ldo;呼叫10086人工服务!&rdo;
寇桐直接删除,关机拔电池,大摇大摆地带着猎物开房间去了。
黄瑾琛一个人占了寇桐的卧室,盯着电话等了一会,再次拨回去,里面传来机械的声音:&ldo;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do;
&ldo;我靠。&rdo;黄瑾琛说,然后抬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ldo;叫你多嘴!&rdo;
他于是穿好衣服爬了起来,推开寇桐卧室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利落地跳了出去,也没管这是几楼。
第十八章危机
要找寇桐很容易,黄瑾琛从寇桐卧室墙上撕了一张照片放在钱包里,然后到附近的比较繁华、有酒吧等常见猎艳地点中挨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