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是要求给他好好的洗个澡,只是他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发现村长老头脸色僵硬了一下,虽然只是一霎那然后立刻就笑着点头了。
少年也没说什么,然后就有几个村民提着几桶水过来了。少年洗澡的地方是村子里平日集中洗衣服的地方,当然也算是公共澡堂,只不过不可能有浴桶之类的东西,婉拒了村长给自己的那条看上去像抹布多过像毛巾的&ldo;毛巾&rdo;。带着随身衣物和一条棉质毛巾少年来到了村子的公共澡堂,女人自然都回屋看孩子去了,只有十几个汉子赤着胳膊都澡堂旁边闲聊。少年狠狠的把身上的血痂和污垢搓掉,打上浴液,然后一瓢一瓢的冲洗,直到整个人再闻不出血腥味,就算还有残留也会被浴液掩盖掉才算罢休。
这一个澡少年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十几二十个汉子闲聊的话自然也被他听到不少,虽然他们压低了声音,可是少年杀了两个人,听力也增长了不少(其实也没多少,自己心里潜意思的夸大)。每次少年一瓢水冲下去的时候,总会听到清一色吸气的声音。听着他们的闲聊少年才渐渐明白,这个苦水村之所以叫苦水村呢,不仅仅是这里的水苦,而且等水也苦,村里只有一口井,出水两都是有限的。二十三户人家,每天只能分到定量的生活用水,至于洗澡?一天只能挤出一桶水的用量,一家一天,二十三天一轮啊,而且一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往往是二三个月洗一次澡。看到少年一个人洗个澡就用了差不多五桶水,而且一瓢瓢的顺着身体流到地上,他们心那个痛啊&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少年听着明白了,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刚进村就闻到一股子怪味呢&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但这不关他的事,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相反他此时在想一个计划,一个在乱世中活下去的计划。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黄巾之乱就爆发了,到时候到处都是流民,谁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先抢了再说,说不定到时候没有点武力就被人分尸吃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变强,一定要变强。寻常人突然想变强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不同,他有&ldo;杀戮&rdo;。杀人,杀更多的人,变得更强,就更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ldo;村长!&rdo;已经洗净身子,穿上了另一套运动装的少年唤道,在周边的汉子也纷纷围了过来。少年洗净之后确实如同一个翩翩公子一般,而且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而是有着如周公瑾一般英雄气质的公子。
确实,他杀了两人之后心境确实不一样了,眼神中的那股子锐利是别人虽无法忽视的。原本已经睡下的村长被人叫了起来,听说是少年叫他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远远的就答道:&ldo;公孙公子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小老儿不在一旁听候吩咐让公子等这么久真是该死!&rdo;
少年温和的笑了,扶起老村长,说的话也是那样温和:&ldo;老村长,不必如此多理,公孙策如今也是落难,你可把我当成一般的人对待就可以。&rdo;
老村长直呼不敢,最后才谦逊的问:&ldo;不知公子这么晚还有什么事?&rdo;&ldo;如此良辰美景,明月高悬,正式举杯痛饮的时候,不知村子里可有水酒。&rdo;
&ldo;这个,小老儿倒是在年轻的时候埋了几坛在屋子前面,本来打算要在孙女出嫁时才拿出来宴请宾客的,既然公子有命不敢不从。&rdo;老村长沉吟一阵,突然说道。
&ldo;女儿红?&rdo;
&ldo;好名字,多谢公子赐名,想来此名必会流传下去。&rdo;
少年倒是没想到平常看到的武侠剧常出现的女儿红在三国还没出现,反而被自己夺了冠名权,一时倒有些讶然。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会,老村长已经带着人纷纷拿起来锄头在屋子前的空地挖了起来。不多时一个大大的坑出现在众人眼前,坑底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八坛老酒,从老头年轻时到现在,怎么说都有三四十年了。接着老村长把这些酒都取了出来,坑重新填上土。
少年高喝一声:&ldo;这么多美酒,独乐不如众乐,不如全村的人都出来饮上几杯?&rdo;
&ldo;公子不可,我等都是贫贱之人,怎可和公子同席?&rdo;最先反对的就是老村长。
&ldo;这有何不可,我如今已是落难,不必注重那些繁文缛节。&rdo;
于是全村大大小小都出来了,众人分席而坐,少年亲自执壶倒酒,给众人各自满满一杯,众位村夫村妇直呼不敢。然后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举杯道:&ldo;饮尽此杯。&rdo;
那一个杯子足足有三两多的容量,喝下去还不醉到明天,众人纷纷面露难色。
无奈老村长站起来道:&ldo;公子见谅,众人明天还要劳作,今夜怕是不能和公子畅饮了。&rdo;
&ldo;这有什么,你们可愿跟随我,带我回到北平,你们每人可以得到百亩良田,再免你们十年赋税。&rdo;少年啜了一口酒,继续道,&ldo;若是不愿意,待我过两日找到我旧识糜家糜芳公子,可各赏你们十金,留在那徐州城郭中长住如何。&rdo;
少年扫视了一下众人,只见这些庄稼汉纷纷有些激动,恨不得此时就拜伏效忠,良田百亩,十年赋税。十金啊,这可是他们一辈子不曾见过的。徐州城中长居更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虽说这时的人们有很强的守土观念,认为世世代代居住的村落土地不能就怎么不要了,所以每逢大举迁居总有许多人跳出来说不行。但是那也只是从自己的这个村子搬到别的地方,要自己再建一个村子,继续开垦田地出来,这些老百姓自然是不肯的。但是迁到城中就不同了,那是城里人,说不出面子也有光啊,从此就告别农村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