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出门,懒得去店里,江裕陪她,她意兴阑珊,少了陶雨阳,她好像也少了生活的力气。果真离得太近,感觉便会失焦,留点距离才发现,她以为可能和她共度一生、很重要的江裕,无法取代陶雨阳,某些事,某些心情,她只想和陶雨阳分享,换成了别人,感觉就是不对。到了(1)陶雨阳回到工作室,照常忙碌,见客户、处理案子、交代助理,没人看出他刚经历了失恋的打击,只觉得平日亲切的上司,似乎少了点笑容。下班后,他不想回家,开车乱逛,看见一家pub,他停车入内。他点了酒,坐在吧台边喝,酒保想和他搭汕,他没回话,打扮妖娇入时的美女在他旁边欲走还留,他没理会。他只觉得,这pub真吵,人太多,空气太闷,舞曲放得太大声,他一向只在「晶」小酌,在沙发上随兴地或坐或躺,玻璃杯装着红酒,辛纯恩向他解说酒的年份、产地,她的嗓音如碎冰敲击玻璃杯那样悦耳,他们闲聊、品酒、看来去的客人,那是类似老夫妻的温馨情调……今后再也不会有了。他打电话给陆毅,找他来陪喝酒,陆毅立即答应,十分钟内赶到。这时陶雨阳已醉得眼睛朦胧,差点认不出陆毅,他向好友招手,浑然不觉有个美艳女人像狼见着肥美的肉,猛往他身边挨。陆毅走过去,一把将女人推开,警告:「离我的男人远一点。」女人瞠目,低咒:「妈的,原来是gay……」她扭头就走。「什么你的男人?」陶雨阳笑了。「你老是乱讲话,大学时代被误解是同志还不够吗?」「管他的,赶女人就得用这一招,立即见效。」陆毅看着他面前的几个空酒杯。「你喝了多少?」「不记得了。今晚我请客,你要喝多少都我买单。」陶雨阳向酒保道:「两杯威士忌,不加冰。」陆毅皱眉。「纯恩打电话给我,说了你们今天在餐厅的事。」难怪看他喝醉也不诧异。「她说了什么?」「她说她有一阵子不会和你见面了,请我有时间多陪你。」「就这样?」「她没说太多,但是听得出来,她觉得她没把事情处理好,让你难过,她很愧疚。」「也不是处理不好,她只是说她谊该说的。」只是听在他耳中,很受伤。陆毅安慰地拍拍好友肩膀。「你也看很多她甩男人的例子了,去年有个蠢蛋跑到店里闹,哭着下跪,她报警赶人。前年有人为她自杀,躺在医院,她也没去探望一下。」「那人太偏激,他死缠着纯恩,打电话骚扰她,她是受害者,去探病会走不出病房。」他忍不住为她辩解。「我知道,我是举例,你看她对旁人这么冷淡,对你算是很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