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亲带着我和孙思甜走进老宅后,马上便有人递来两套孝服,是村里的一个来家里帮忙的伯伯。
爷爷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在村子里也是村长,对人和善,帮了不少人家里的忙,所以在村子里是很有威望的。爷爷过世后,村子里不少人都愿意主动过来帮忙,爷爷的丧事整个过程也是村里的几位叔伯帮忙主持的。
父亲很感激几位叔伯,连连道谢后便带着我和孙思甜去后堂里换衣服了。
孝服很简单,在当时我们那乡下没那么多规矩,一条床单大小的白麻布中间剪个洞,从头上套进去,然后随便的用一条白布条在腰间系上,也就好了。
白麻布是用最粗的麻做成,不缝边,以示无饰。
至于里面穿什么,只要不穿一身大红色冲撞亡灵,是没人管的。
当时村里人并不知道我结婚了,我结婚的时候父亲倒是给爷爷传了消息的,但是爷爷并没有去现场,也没有告诉村里人。
所以孝服一共就做了两套,并没有孙思甜的。
我家一直是一脉单传,在老家也没有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奶奶生前是地主家的女儿,早就没了家人,而我的母亲是爷爷在省会当教授的时候,父亲在省会长沙认识的。
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父亲和母亲娘家的关系闹的也很僵,一直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所以爷爷当时一去世,能为他守孝的竟然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
半生桃李满天下,半生孤寡离群居。
可谓悲哀!
套好孝服的父亲拿起包就往外走,说是要好好感谢一下村里的叔伯们。当时他走到门口身形一顿,向我挥手示意。
我连忙上前,父亲当时在我耳边对我说:“你小子平时怎样我不管,但是给你爷爷戴孝期间,禁忌探亲访友,禁忌夫妻同房,禁忌寻欢作乐,这些都是老规矩,粘上就是不孝,你给我老实点,要是出了事情小心我削你!”
我闻言点了点头,说来我真是不孝,当时的我对父亲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诸般禁忌一样不少的都沾上了。
我当时还自以为是的说:“我知道了,有需要我干活的地方你就告诉我!”
当时父亲不知怎么想的,沉吟一下,就对我说:“咱们老江家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等下我比较忙,得给来帮忙的乡亲们发白包,还得去买棺材,买烟酒,定酒席,请法师,你帮我招待一下客人吧。”
说罢,父亲从包里掏出一打钱塞在我的手中,转身快步向外面走去。
我看着手中的钱,心中有些兴奋,大略数了一下,一千多呢,在当时那个年月,可真不少。
“爸爸和你说什么?”孙思甜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手中的钱,很好奇的问我。
“老爹让我帮他招待客人,我今天恐怕没时间陪你了,你到处转转吧!”
我当时看着孙思甜精致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说道。
“干嘛呀你!”那时候孙思甜当场把我的手拍了下来。
她有些害羞的左右看看没人,然后踮起脚在我的嘴上亲了一口,对我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也很好奇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呢,我随便转转就行。”
我摸了摸有些湿润的嘴唇,看着身材姣好,脸色红润的孙思甜,心中有些蠢蠢欲动的火热,不过想到父亲交代的话,我又忍下了心里的悸动,点了点头。
“嗯,那我去了!”
……
我家老宅院子很大,根据我爷爷早年所说,祖上曾在前朝为官,留下了这传承百年多的老宅。
当时老宅前院已经站满了人,有帮忙抬棺材的,也有帮忙布置灵堂的。
在当时那个时候可没有火化这一说,偏远乡下的,都是守孝完了之后直接下葬,我和父亲还有诸位叔伯当时要做的就是把爷爷入馆,然后布置好灵堂,等晚上开席请帮忙的乡亲吃饭,然后第二天直接下葬宴请所有亲朋好友就行了。
当时我在前院负责帮父亲接待来的客人和几位管事的叔伯,父亲则是统筹着众人各自分工,搭建灵堂,布置席位,搭建灶台。
也就是那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孙思甜后来告诉我,她当时听着前院的吆喝声,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便向清静的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