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徐景芳一身冷汗,再看到妙妍眼里的挑衅和得意,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是她!是她!
从她一开始说话,整个楚天阁的人思维就被她带着走,眼光就绕她不停地转。她怎么忽略了,这个贱种可以将汤药藏在花瓶里伪装成生病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一瞬间,徐景芳跟前就空了一大片,那几个帮她讽刺徐杨氏的人,更是闪得远远的。
“她在污蔑我!”徐景芳竭力镇静“她刚才诬陷三弟妹,这会儿就开始诬陷我!”
这样的解释着实很苍白!
“对,这个女人的话根本不可信,把她拉出去!”徐孙氏见牵扯到徐景芳,不由开始着急。
“慢!”妙妍看着徐孙氏,发出一阵冷笑。
“祖母,事情很明显了不是吗?小姑母向来与我母不和,这次不请自来的目的不是明摆着嘛!先是将这男子伪装成丫鬟带上了船,再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香包,造谣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再然后让这男子去往徐府,伪装成‘私情’不慎被发现的模样,最后利用你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妄图将此事闹到众人跟前,彻底败坏我母亲的名声,是也不是!”
最后一句,是对那男子吼的!
分析如此犀利准确,直教那男子惊骇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不是?!”
那男子早已骇得大口大口喘着气,闻言先是下意识点点头,而后又是一顿猛摇头!
“啪!啪!啪!”拍掌的声音传来,妙妍一眼望去,只见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精瘦男子站了起来,朝徐永安拜了一拜,道“徐大人,下官看了许久也算了半个明白了,令爱胆识过人、推理精妙,原本看似无从下手、板上钉钉的一件事,竟被她抽丝剥茧,出乎意料地将置身漩涡的嫂夫人摘了出去,下官真是自愧不如啊!”
“照此看来,此事已经不是家事而是诬陷他人的刑事案件了,下官不才,愿协同小姐共同询问此案!”
徐永安点点头,允了。
“多谢大人相助!”妙妍行了一礼,终究还是男子更容易便宜行事,外表上,她到底是个瘦弱的女儿家,若不是靠那双见惯勾心斗角、生死搏命的双眸透射的寒光,她还真不能震慑住这一个两个被交代过死咬着母亲不放的人。
“年轻人,本官奉劝你不要自毁前程,招出事情的前因后果,相信徐大人一定会遵守承诺,放你一马的!你证词反复、言行不一,这些都证明你还有所隐瞒,莫非你还真打算尝尝大牢里的刑具不成?”
那男子抬起头,似意有所动。
安邦鼓励性地看着他,终于
男子嘴唇动了动,道“小人名叫李顺,一个月前刚从青州辗转来到此地,一直在陇安巷住着,有空就去给人家做个苦力解决温饱,前几天有一个年轻男子找到了小人……”
徐景芳倒是不怎么紧张了,毕竟所有的事她都没有亲自参与不是吗?就算这人招了她带他入小画舫的事实又能怎样?她就说没注意到有人跟上来了,毕竟船娘也只说了他是跟在自己后面的不是吗?丫鬟婆子众多,有人滥竽充数也不无可能!
“这么说是那个年轻男子指使你的?”
“没错,都是那人指使的小的,小人和知州夫人没有半分关系啊!”
“那人说让你听从这位夫人的吩咐?”安邦指着徐景芳问。
“正是……”
“你胡说!”徐景芳尖叫“大人,这是污蔑!这绝对是污蔑!”
安邦皱了皱眉,船娘和这李顺的指控里都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如此定是那年轻男子幕后指使无疑,可若说和这徐家小姑奶奶毫无干系,安邦也不信,无缘无故,这李顺扯出徐景芳作甚?
“报告大人!属下有事禀告!”门外突然传来章锦衣的声音。
徐永安应一声“进”后,楚天阁三楼“砰!”被扔进了一个少年!
“禀大人!属下在阁外巡逻时发现此人鬼鬼祟祟、贼眉鼠眼,便捉了来,交给大人处置。”章锦衣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