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不以为意道:“徐敬年想要杀我被我发现了。”
“杀你?”白染衣眉头微蹙。
“杀你?!”王识直接喊出来,“你的罪行这么严重?”
棠月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静。
孙靖继续道,语气有些沉重:“因为他的功名是我的。”
这下连江故都皱起了眉。
“什么叫‘他的功名是你的’?他夺了你的功名?”棠月不可思议道,“难怪盗窃的小事会闹到按察司去。”
“你确定?”江故问道。
孙靖点了点头,“我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他同徐大人的对话,虽然风雨声很大,但我绝对没有听错。他还好奇我若是知道了会有何种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肯定很生气啊!要是我,早就进去和他打起来了!”王识愤愤不平。
江故睨了他一眼,教育道:“莽撞。”
王识缩了缩脖子:“随口一说嘛。”
“那您有没有证据?”棠月问。
孙靖无奈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没人在身边帮我作证。徐敬年做这样的事又哪里还会留下证据。”
“你们……真的信我?”他又问道。
毕竟他的身份与徐敬年的身份是云泥之别,信他就意味着要冒险。
“信!当然信!难不成我们还信徐敬年那个虚伪怪吗?”王识取绰号信手拈来。
王识和棠月皆点了头,白染衣却有些犹豫。一贯的多疑让她考虑的更多更复杂些。
比如孙靖怎么就恰好听到了这些,他和徐敬年还有没有别的过节,他的目的和做法究竟是什么方向等等。
这些疑问她都需要分析出结果来。因为她不熟悉孙靖,所以她不能一味地相信他。
但同时她又清楚看到了孙靖的性格表现,是一个怯懦但并不软弱的人。
在这样的判断下,她更倾向于孙靖说的是实话。却又不可避免地怀疑自己的判断。
说到底,就是不相信自己。
她还是想先保留看法,等时间解开这些疑惑。
王识和棠月都表了态,桌上只剩一个白染衣还在犹豫。
王识搞不懂她的犹豫,便转头去问身后站着的两人:“你们信他吗?”
东方瞥了一眼白染衣,对孙靖道:“我们只信真相。”
孙靖理解地点了点头:“应该的。”
“那您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您需要我,我一定帮您。”棠月斩钉截铁。
孙靖却低下头,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面目全非。我惹不起啊。”
毕竟现实的种种横在眼前,被大山压久的人在拨云见日的那一刹只会更加惜命。
“这并非小事,但不可不为。”江故道。
他站在那里依旧是严肃笔直的模样,语气平平却掷地有声。
孙靖被震的一颤。
王识“嘿”了一声,拍了拍江故的肩道:“就是啊!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了这个祸害呢!”
“此事若能为,我必为。”还是江故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