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的房间在电梯左边,方向与他相反。
酒店的地毯铺得柔软,高跟鞋走在上面都没有什么声音。
他停在原地,没有立即离开,平静地看着她一步又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回了房间后,才选择彻底转身离去。
大一那年有申请奖学金的答辩,那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但说实话也没有多高,最起码,没有她现在的跟高。
可她还是走得踉踉跄跄,即便有他扶着,也是下楼即摔倒。
后来没办法,只能让他背着走。
傍晚的葵大喧哗又躁动,女孩乖巧地靠着他肩膀,悠长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落到他颈侧,晚风卷着她柔软的发丝蹭向脖颈。
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话,絮絮叨叨还没有逻辑,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柚子前两天说陈逾找她了,可我不想她和那家伙在一起。”
“妈早上给我打电话,说Melon最近经常往我屋跑,像是想我了。”
“院里最近好忙,我都没空……”
“邵愈。”
还在出神间,她突然就叫了他的名字。
“我好喜欢你呀。”
晚风卷起地面的树叶。
她当时不知道,以后也未必会知道。
那一刻他的心跳有多快。
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人背她了,也一样的,不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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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电话打来时,邵愈正在和齐郁通话。
“今天雨太大了,开车回去不方便,你把资料通过电脑传给我就好了,我晚上弄完了明天就传给你。”
“不是你用得着这么拼命吗?”齐郁轻笑着调侃:“这些资料本来就不急,你既然回不来就刚好休息休息,等回来了再说。”
“……早点弄完省事。”他按了按疲累的眉头,轻叹。
“那行吧,我等下把资料传给你。”
“嗯。”
挂掉手机,他刚想打开电脑,床头的电话紧跟着着响起。
“请问是邵愈,邵先生吗?”
他边打开电脑边回答:“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下午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小姐,她在电话里订了退烧药,但是我们的人上去敲门的时候,她没有应,我们担心她出事,您能过来一下把药带给她吗?”
扶着电脑的手指瞬间收紧,他简单应声后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顾盼房门前是等待的侍者。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