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湘对母亲这样的小心眼儿特别无语,但她也知道感情这样的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人或许会被别人逼着吃饭、逼着做事、逼着出卖朋友家人,甚至被人逼着去死,却永远不可能被逼着付出真心。
强扭的瓜不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虽然她清楚地知道妹妹对觐见太皇太后一定不感兴趣,可任是谁被这样对待心里也舒服不了。
本来因为公孙墨的事情她们姐妹就有了些隔阂,母亲再来这一出,她觉得自己都没有脸再去挽星阁了。
偏偏她还不能开口辩驳半句,说得越多,母亲对妹妹的意见越大。
她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也不管会不会被顾朝呵斥,直接歪倒在了榻上。
“你这是干嘛呢?压到我刚才准备的衣裳了。”顾朝把元湘往里侧推了推,把被她压在身下的衣裙拯救出来。
元湘自觉地往里面又缩了缩,整个人几乎成了一小团,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顾朝知道女儿肯定又在为那个野丫头鸣不平了,她也不想搭理元湘,只吩咐豆蔻取了一床棉被来给元湘压在身上。
她心里暗道今晚就让女儿睡在朝云院,省得她又去挽星阁把进宫的事情和野丫头乱讲。
她倒不是怕野丫头不高兴,可婆婆和元徵那边一旦知晓了此事她又要费一番口舌。
还不如就这样装聋卖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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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用过早饭后,顾朝带着元湘又是装扮一新,之后才让丁香去老夫人那边知会了一声。
这一日早朝却散得有些晚,元徵下朝后又去吏部衙门里处理了一些公务,直到未时才回到靖南侯府。
他最近实在是忙坏了,回到书房里连茶都懒得喝一杯就准备躺下歇个午觉。
还不等他解下腰带,庄儿在书房外通报二姑娘来了。
元徵也有好几日没有和二闺女好好说话,此时想到她那张笑盈盈的小脸,睡意消散了不少。
他重新折返回书房,直接歪在了椅子上。
这次豆豆没有带吃食,只是把降香按她的意思给元徵做的几双袜子带了过来。
“爹爹,试试这几双袜子舒不舒服。”豆豆十分狗腿地把袜子塞到元徵手里。
袜子算是最简单的针线活儿,一般来说七八岁的女孩子都能做得很好。
豆豆也不是真的不会,只是她的针脚不匀净,做出来有些粗糙难看。
而且元徵是很了解二闺女的,她要有那个耐心早做别的事儿去了,哪里会把时间花在针线上。
他也不好拂了闺女的面子,故意把袜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普通的白色细棉布,和他平日穿的一般无二。
难得的是袜子上还绣了花样十分精致的松竹纹样,袜底还特意絮了一层薄薄的丝绵,一看就知道十分暖和舒服。
元徵指着那松竹故意打趣道:“我闺女的针线活儿做得真是越来越好了,只是可惜了了,这般精致的纹样穿在脚上人家也看不见,为父总不能见人就聊起裤腿给人家看呐。”
豆豆撅起了小嘴道:“爹爹明明知道人家针线活儿做得不好,还故意笑话人家,以后再也不给您做了。”
元徵笑道:“甭管是谁做的,反正为父只记得是我闺女孝敬的。”
豆豆高兴了,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