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好奇:“他录了些什么?”
叶行洲脱下外衣,挂在一旁,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余晚一心等待着他的回应,一时反应不及。她只来得及低呼一声,整个人就已经天旋地转,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叶行洲漫不经心道:“也没有什么,就是那个何芷,问你高中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说有。”
余晚本想让他放自己下来,听到这话却觉得不对味,问:“然后呢?”
叶行洲:“就结束了啊。”
三楼很快就到。叶行洲把她放在床上,却也不离开,得寸进尺地在她旁边躺下,手撑着头看她。
余晚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自己坐了起来,往旁边望去:“后面还有的,也问了我喜欢的人是谁。”
她不想让叶行洲误会自己喜欢别人。一点也不想。
叶行洲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句,问她:“那你喜欢的人是谁?”
……他是故意的。
余晚恼羞成怒,抽过旁边的枕头作势要打人。她力气不大,被叶行洲随手挡下,又在反抗中将她压倒。
避无可避,他的脸悬在上空十厘米,离她这么近,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等着她说出答案。
不同于玄关的情不自禁,此刻的他清醒理智。
两个人都很清醒,不能再借酒精来打掩护了。
余晚唇角弯了弯:“当然是你。”
女孩安安静静地被他压在身下,他们中间只隔着一个蓬松的羽绒枕。明明是一个弱势的姿势,却毫无被压制的感觉,像一只尚未长成的小兽张开獠牙,主动向他发起了进攻。
叶行洲无法掩饰内心的动容,他只能庆幸,隔着一个枕头,她感受不到自己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跳。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而已。
他忍不住道:“珠珠……”
余晚静静道:“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如果真的要选的话,也只有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意外的平静。
外公还在世的时候,非常喜欢她这个孙女。他当时是绝对的大家长,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的性格走势。
余晚印象中的外公是个非常慈祥的老人,但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余诚斌的不喜。他不止一次地告诉她:“不要做像你爸爸一样的人,他太圆滑,太世故。”
彼时的余晚听得半懂不懂:“什么事故?事故都是很可怕的。可是不像爸爸的话,那要做什么样的人?做像妈妈一样的人吗?”
吴琼是个文静温和的人,世人对女子的规训大多如此,余晚也曾下意识地模仿母亲。
外公被童言童语逗得哈哈大笑,很久才道:“珠珠做自己就好。”
做自己就好,跟着自己的心走。
余晚在焚烧炉前突然想起了外公的这句话。那个时候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在晚辈们心中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淡。诚建已经完全沦为余家的私产,余诚斌为她安排了一条联姻的路,再也不提昔日在岳丈面前的承诺。
可当年一言,仍然在影响着她。
余晚一直在做自己。她的本我是什么样的?其实很难概括。成长路上多波折,她还很小的时候是吴家人的掌珠,也曾经有过童真活泼的一面,后来成为余诚斌珍视又规训着的“清高”女儿,在和他的较劲中度过了整个青春期。余诚斌去世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