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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ldo;哇！&rdo;一看到那两块肉，卢卡斯立刻感觉肚子里一阵&ldo;咕噜&rdo;响。他赶紧钻出洞口，坐到洞口边缘，两脚悬在底下晃荡，然后把托盘摆到大腿上，拿起刀叉。&ldo;地堡不是正在实施严格的食物配给吗？不是要等他们投降才会结束吗？&rdo;

他切下一小块猪排，塞进嘴里。&ldo;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抱怨。&rdo;他嚼着嘴里的肉，享受那种滋味，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感谢动物的牺牲。

&ldo;配额没有增加。&rdo;白纳德说。他蹲下来，伸手指着盘子，&ldo;我们的人在集市楼层碰到敌人，双方交战，这只可怜的猪闯进双方的阵营中间，就这样被打死了。所以就只好抓来吃，否则就太浪费了。当然，大部分的肉都送给阵亡警卫的家属‐‐&rdo;

&ldo;哦？&rdo;卢卡斯吞下一口肉，&ldo;我们损失了多少人？&rdo;

&ldo;五个。再加上第一波攻击阵亡的那三个。&rdo;

卢卡斯摇摇头。

&ldo;还好，死伤不算太惨重。&rdo;白纳德一手扯着胡子，一边看着卢卡斯吃东西。卢卡斯嚼着猪肉，一边举起叉子指着猪肉，意思是问白纳德想不想吃一点，但白纳德摇摇手。接着，白纳德坐到地上，背靠在服务器上。那台服务器是空的，里面藏着对外联络的线路，机壳底板上有一只把手，控制暗门的开关。卢卡斯听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之后，刻意不动声色。

&ldo;那么，我还必须在里面待多久？&rdo;他刻意装出若无其事的口气，仿佛不管白纳德怎么回答他都无所谓。&ldo;已经三个礼拜了，没错吧？&rdo;说着他又切下一小块猪肉，把马铃薯都撇到一边，&ldo;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吧？&rdo;

白纳德搓搓脸，搔搔头：&ldo;但愿如此，不过我还不敢确定。我让辛姆自己去判断情势，他认为威胁还没有解除。机电区防守很严密。他们威胁着要切断电力，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我认为他们最后一定会明白，我们这边的电力是不受他们控制的。说不定他们打上来之前就已经切断了电力，结果来到这里却发现我们灯还亮着。&rdo;

&ldo;他们该不会切断农耕畜牧区的电力吧，你觉得呢？&rdo;他想到的是食物供应的问题。他很担心全地堡的人会挨饿。

白纳德皱起眉头。&ldo;最后确实有可能。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可能会得不偿失，因为上面本来还有人支持他们，要是这样一搞，他们会失去所有的人心。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反正到最后他们自己饿得受不了了，自然就会投降。&lso;指令&rso;都写得很清楚。&rdo;

卢卡斯点点头，拿起杯子啜了一口水。猪肉真的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ldo;提到那本书。&rdo;白纳德问，&ldo;你读了多少了？有跟上进度吗？&rdo;

&ldo;有啊。&rdo;卢卡斯没说实话。其实，那本&ldo;指令&rdo;他根本没怎么读。他更有兴趣的是其他那些书。

&ldo;很好。等这件麻烦事摆平了，我会帮你另外排班，让你尽量到服务器房里来工作，这样我就比较有时间可以指导你。过些时候，我们要重新选定一个日期，进行大选。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出来和我竞选了。一旦我选上了，我就必须常常待在上面，到时候，资讯区就必须交给你来管。&rdo;

卢卡斯放下杯子，拿起餐巾擦擦嘴，想了一下：&ldo;呃，希望这样的安排不是过几个礼拜就要开始。我觉得我至少还需要好几年‐‐&rdo;

这时忽然响起一阵铃声，打断了卢卡斯的话，吓了他一大跳，手上的餐巾掉到托盘上。

白纳德也吓到了，整个人仿佛触电一样从服务器旁边弹开，仿佛服务器的黑色机壳突然变成烧红的铁。

&ldo;他妈的！&rdo;他咒骂了一声，一拳打在服务器上，然后急忙从领口掏出他的主钥匙。

卢卡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咬了一口肉。这些日子，服务器不断响起铃声，搞得白纳德越来越暴躁不安，越来越情绪化。卢卡斯忽然觉得白纳德越来越像他爸爸。他爸爸后来终于因为喝私酿酒送了命，被埋在马铃薯田底下。

&ldo;操他妈的！&rdo;白纳德咒骂着，打开所有的锁，转头瞄了卢卡斯一眼。卢卡斯正慢条斯理嚼着嘴里的肉，只是突然有点食不知味。

&ldo;我要交代你一件工作。&rdo;他终于打开最后一道锁‐‐卢卡斯心里明白，那道锁不太好开，&ldo;我要你在这个背板上加一个led面板，设计几组代号，这样一来，我们一看就知道是谁打电话来，一看就知道重不重要，需不需要接。&rdo;

他扯掉背板，砰的一声用力丢在他后面的四十号服务器前面。卢卡斯又啜了一口水，偷偷瞄了一下黑漆漆的服务器内部，看看那个通讯插座上的闪灯。服务器里那刺耳的铃声淹没了白纳德的咒骂声。

白纳德探头到服务器看了一下，很快又抬起头来，气得满脸通红。卢卡斯把杯子放到托盘上的时候，他转头对卢卡斯说：&ldo;事实上，这里只需要两个灯。&rdo;白纳德指着服务器侧边又说：&ldo;一个红灯，一个绿灯。如果是第十七地堡打电话来，就亮红灯，如果是其他地方打来的，就亮绿灯。懂吗？&rdo;

卢卡斯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着托盘，开始把那个马铃薯切成一半。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他爸爸。白纳德转身抓起那片背板。

&ldo;我来帮你装回去吧。&rdo;卢卡斯吃了满口的马铃薯，边吃边说，而且呼出一口热气，免得烫到舌头。马铃薯太烫了。过了一会儿，他把马铃薯吞下去，喝了一口水。

白纳德把面板丢在原地，转头看着服务器内侧，眼中射出怒火。服务器里的铃声还是响个不停，天花板上的灯闪个不停。&ldo;很好，就交给你了。&rdo;他说，&ldo;也许你应该先搞定这件事。第一优先。&rdo;

后来，服务器里的铃声终于停了，房间里又陷入一片寂静，只听到卢卡斯手上的叉子撞到盘子的声音。这片刻的宁静忽然令卢卡斯想起他小时候，每次他爸爸发过酒疯之后，通常都是倒在厨房的地板上，或是倒在浴室里，睡得不省人事。同样的，白纳德发过脾气之后，很快就会走了。

那一刹那，他的老师果然关掉天花板上的灯，整个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ldo;慢慢享用你的晚餐吧。&rdo;他说，&ldo;等一下我会叫彼得来帮你收盘子。&rdo;

卢卡斯用叉子串起好几颗豆子：&ldo;什么，这不是午餐吗？&rdo;他把豆子塞进嘴里。

&ldo;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rdo;白纳德边说边拉了一下衣服，&ldo;噢，对了，今天我和你妈妈碰过面。&rdo;

卢卡斯放下叉子：&ldo;哦？&rdo;

&ldo;我一直告诉她，目前你正在为地堡执行很重要的任务，可是她还是坚持非见你不可。我跟辛姆商量过，看看是不是可以让她进来这里‐‐&rdo;

&ldo;进服务器房？&rdo;

&ldo;只是进来看一下，确定你平安无事。我会另外安排地方让你们两个见面，不过辛姆认为这样不太好。他对我们内部人员的忠诚度还是没什么信心。他还在清查，看看我们里面有没有人会窝里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