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瑞安,本尼妈妈还好吗?”我镇定地打着招呼。维兰开始往瑞安的方向走。
“挺好……我们……”瑞安挠着头,脸皱得像个包子,“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就你俩?”他看上去困『惑』极了。
“别的先不说,你身上那坨『毛』先脱下来用一下,”维兰大大咧咧地说,伸手指了指我,“这家伙快冻死了。”
瑞安更加困『惑』,犹豫着一边慢慢地脱下『毛』皮背心,一边毒舌:“你咋,腿断了?”
这两个混蛋嘴里都吐不出什么好话,考虑到眼前利益我才没有立马反唇相讥。
“脚受伤了。”维兰说,一面接过瑞安的背心反手递给我,我毫不客气地裹在身上,热乎乎地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动物腥味。
上身只剩一件短t恤的瑞安,还在挠着他的脸颊和脖子:“你们咋找到这里的?咋会从那个方向……你们看到咩人了没?”
“什么人?”维兰不甚在意地说,“我们刚从吉陵伽出来,快带我们到有人烟的地方,我要休息还要沐浴,这家伙好像把口水滴我脖子里了,凉飕飕的。”
“你说啥?!”我在他背上炸『毛』了,他没理我。
瑞安厌恶地皱起鼻子,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时不时往我们身后的方向扫一眼。
“你在找什么吗?”我注意到瑞安的眼神,问道。
“没,”他飞快地回答,转身走在前面带路,“什么也没打到。”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将没有东西可吃。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出树林,走下斜坡,来到收留本尼母子的矮人聚集区,远远地我就认出了本尼妈妈,她穿着一身厚实的黄格子纹棉袍,胸前系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蓝围裙,正坐在一溜排小房子门前的空地上腌咸菜,左手边是一只形似酒坛的腌菜缸,右手边堆了高高一摞芥蓝。
瑞安一边走近一边喊:“妈!”
本尼妈妈抬起脸来,视线很快对上了瑞安身后的维兰——肩膀上冒出的我的脑袋——她张圆了双眼和嘴巴,“啊——”地叫了起来,然后双手捂心,在围裙的胸口上擦了擦,又捂住脸颊。
“本尼妈妈!”我快乐地喊她。
她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提起裙子想朝我们奔过来,瑞安及时阻止了她:“当心你的腿!”他小跑过去,维兰也加快了脚步,几分钟后,我们站在了本尼妈妈面前——更正,是维兰背着我站在本尼妈妈面前;我强烈要求下地,维兰瞪了我一眼,把我放下来。
“我可担心你了!”本尼妈妈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这下可太好了!”她看看我又看看维兰,毫不掩饰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是德加尔少爷找到你的?”
“呃……是啊。”我看了不置可否的维兰一眼,含糊道。
“有能让她坐下来的地方吗?她的脚受伤了,”维兰平静地说,“……本尼太太。”
“哦,天哪,请叫我莉安!”本尼妈妈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扶我往屋里走,“咱们这儿什么都有!格林汉姆人真是好心肠!”
维兰盯着我的脚目送我跟本尼妈妈进屋,然后把目光转向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