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朝露在北戎养伤的同时,楼学齐也已查明关于张仙羽遭克丹王子强掳一事的真相。
原来张之涛因为要巩固张家的地位,一心想将女儿嫁给定远侯的儿子华锋,却漠视张仙羽跟克丹王子早已情投意合的事实。
而张仙羽与克丹王子私奔至关外后,他担心因此得罪定远侯,又觉得颜面尽失,所以扭曲事实,声称女儿遭掳,并向京里告了御状。
张之涛因一己之私不惜生灵涂炭,又为了隐瞒事实派人追杀前往北戎寻找真相的臧语农,实在罪无可赦,楼学齐将他押下,待返回京城后再交由皇上定夺。
事件终于告一段落,他便亲自护送张仙羽出关,将她送回克丹王子身边,并求见北戎王表达歉意,力促两国和平,北戎王也回应了善意,并送上一匹稀有的宝马“飞天”托楼学齐带回京城。
做客三日后,楼学齐备了一辆有着舒适卧榻的马车,将臧语农及受伤的方朝露都带回关内,之后押着张之涛一路南返。
他亲自将臧语农及方朝露送回臧府,浩浩荡荡的车队刚进城门便引起骚动。
臧语农带着方朝露秘密离开已两个月,音讯全无,虽然周氏命令所有人极力隐瞒臧语农失踪之事,外面还是有了各种传言。
为此,她好些时日寝食难安,不说臧语晨还未成气候,不能独当一面,臧家的所有产业都由臧语农掌理,那些庄子的管事及买卖的商家也只信任他,如今的臧家根本不能没有他。
所以当听到他们由知贤王的车队护送回来,周氏大喜过望,忙吩咐下人好生准备,臧府上上下下顿时忙了起来,她自己则领着臧语晨及一干人等在大门口迎接。
从第一辆马车下来的是楼学齐,周氏一见到他,立刻趋前行礼,“民妇参见王爷。”
“夫人免礼。”楼学齐神情轻松,笑容可掬。
“王爷,听说语农跟着您回来了,他……”周氏急着问臧语农的下落。
他唇角上扬,“夫人莫急,他们在后面。”
他话才说完,便见臧语农自后面的一辆马车上下来。周氏一见,急欲上前,可还未起步,就发现臧语农小心翼翼的扶着方朝露下车,她看来像是受了伤,动作有些缓慢。
看见方朝露平安返家,方大娘、张大飞、李兆文及其他仆婢们脸上都浮现了安心的笑容,要不是主子在,他们可能就要冲上前去了。
周氏带着臧语晨上前,欣喜地说:“语农,你可回来了,二娘这些日子担忧得吃不好也睡不着,都快急出病来了。”
“让二娘担心,语农真是过意不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他淡然一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氏说着,视线移向方朝露,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臧语农是带着方朝露出门的,他们去了哪里?而且自从方朝露来了之后,府里的事情就没停过,该不会这次也是方朝露闯的祸吧?这么一想,她脸色越发难看。
“语农,你为什么连丁鸣都没带就走了?你可是臧家的主心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教我们怎么办?你说,是不是这丫头惹了麻烦,还是她怂恿你去——”
“夫人。”楼学齐打断周氏,“这回你可真是误会朝露了。”
见楼学齐出面说话,周氏急忙闭上嘴巴,有点惶恐的看着他。
他温煦一笑,“夫人,语农此次离开,实是奉皇上之命前往北戎调查并解决一件要事。”
听闻臧语农是奉皇命,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充其量只是皇商,并非朝中官员,皇上居然命他办事?
“夫人身在万隆这太平之地,想必不知道边关发生的大事吧?”楼学齐将事情娓娓道来,“几个月前,永宁总督张之涛的千金遭北戎王子掳走,皇上本欲发兵,但是语农掌握消息,怀疑张大人的千金并非遭掳,而是私奔。”
“咦?”众人一惊。
“因此皇上命语农前往北戎查明此事,为免曝露行踪,他才会带着朝露假扮夫妻,但路上却遭到张之涛派人追杀,朝露为了保护语农受了重伤,险些丢了性命,伤势至今未愈呢。”
听到这儿,周氏整个人楞住,错愕的看着因虚弱而靠在臧语农怀里的方朝露。
楼学齐是堂堂亲王,断不会骗她,也就是说……臧语农的命是方朝露救的,她不但救了臧语农一命,也救了整个臧家。
想到自己刚才在心里对方朝露那些不公的揣测,她突然感到惭愧。
尽管刚才周氏劈头就对方朝露有诸多指责及不满,但臧语农仍心平气和地说:“二娘,王爷已将事情始末都告诉您了,您应该都明白了吧?”
周氏尴尬的点点头,随即瞥了一旁的儿子一眼。臧语晨听说方朝露舍身救自家大哥,心里对她也有几分佩服及感念。
“朝露,”他诚心道谢,“谢谢你救了大哥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