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今没得选择,把小提琴收好,走出剧院时,看见乌云阴沉沉的压在天边,打车去了会所,跟着前台服务员到了包厢。
包厢里面云烟雾饶的,旁边的小桌放着剪过的雪茄,红酒瓶到处都是,喝得烂醉的沈易站起来,惊艳神情,先问了声嫂子好。
这些年审美降级,连女明星都是清一水的甜妹类型,许朝今却是清冷的美,近乎素颜的淡妆,水墨画中走出来的脱俗,冷脸也让人过目不忘。
其余人也是此起彼伏的惊叹,笑着问嫂子好,又恭维说嘉茂哥有福气。
酒色之徒,许朝今强忍着不适,走到蒋嘉茂身边,开门见山:“你说,有什么事?”
好友对许朝今的惊艳就是对他的羡慕,漂亮的未婚妻成为他华美的附庸,蒋嘉茂被她质问也不生气,让服务员添了把椅子,让许朝今坐下。
烟酒混在一起,难闻又呛人,许朝今忍耐着,继续问:“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蒋嘉茂给她倒了杯红酒,“大家想见见你,我寻思着还没安排你们见过面,就叫你来。”
乐团离这里二十公里远,在许朝今明确表明自己有事的情况下,蒋嘉茂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把她叫过来。
许朝今看了眼房间里,她只认识其中几个,都是京北有头有脸的人家,今天她闹了,怕是明天半个京北都知道了。
“现在见到了,”许朝今强忍着不满,和蒋嘉茂说话,“我可以走了吗?”
她说完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次轮到蒋嘉茂不满:“坐坐呗,这么着急干什么?”
许朝今没回答,转头就走。
气氛突然冷下来,包厢里的人也反应过来,沈易舔了舔嘴唇:“嘉茂,嫂子是不是生气了?”
许朝今平时不会这么不给面子,蒋嘉茂心里也纳闷,但正儿八经的未婚妻,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站起来笑笑:“没事,闹脾气呢,我出去哄哄。”
蒋嘉茂这时候也要风度,四平八稳地追人,走出会所门口才堪堪追上许朝今,喊她:“今今。”
“今今你个大头鬼,”许朝今转身,“我不叫今今,难听死了,闭上你的嘴。”
许朝今的小名取自岁岁有今朝,但凡留意下都能知道,只有蒋嘉茂目空一切,随便叫她今今,来套近乎。
“许朝今,”蒋嘉茂还是第一次听许朝今发火,震惊之余,少爷脾气也上来了,“你今天吃火药了?”
“我说了我有事,要练琴,你用我家里人威胁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就是因为这些无聊的事。”
看来确实是生气了,蒋嘉茂满不在乎,反驳:“你那算什么工作,在台上抛头露面的。”
男人心里就那些龌龊事,谁知道观众听音乐的时候注意力是不是在许朝今的脸上。
许朝今不可置信地看他,怔了两秒,反驳:“那不是抛头露面,那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拉小提琴。”
“行行行,”蒋嘉茂完全没当回事,挥挥手,随口道歉,“我看你今天真的是不太正常,懒得和你计较。”
许朝今退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今天李子秋来剧院投诉我了。”
“哦哦,”蒋嘉茂瞬间知道许朝今为什么生气了,就坡下驴,“她心眼小,偷看我微信知道你的,你大度电,别和她一般计较,你放心,咱俩结婚之前我肯定和她断了。”
他心想,女人,惯会拈酸吃醋,许朝今这样的也不例外。
蒋嘉茂说着想上去抱许朝今。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啪的一声响起,许朝今打了他一巴掌。
蒋公子生下来还没挨过打,捂着脸:“你敢打我?”
蒋嘉茂有些错愕,许朝今知道他对自己的评价。
家世过得去,相貌可以拿出去炫耀,适合做妻子的软柿子。
只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打的就是你,”许朝今看他,“我猜,她那么盛气凌人,是因为你没说过我和你有婚约。”
蒋嘉茂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但还是没说话,默认了。
被莫名其妙投诉,失去竞争首席的资格,赶过来发现是无聊的饭局,许朝今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真的要嫁给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