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已经明确知道祖地状况,包括进去后会拿到什么,却一点没有显露。东方衡同样不显山不露水,只说道:“若只有一件,我们自然不会夺爱。与恺西萨接触并非易事,你们扮做狼族虽不起眼,但也无法靠近他,此事只能交由我。同样的,进入祖地的方法也只有你们知道,何不两方合作,优势互补?这才是上上之策。”
他说的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徐饶也陷入沉思。
却在此时,燕凌云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东方衡思付片刻:“五成。”
燕凌云:“若你失败,打草惊蛇,我们势必愈加被动,陶都也会立刻陷进警戒之中。”
若是全城一一排查,严加盘问,他们未必能够蒙混过关。
东方衡:“世上哪有万全之策,只看燕少主敢不敢赌了。”
“你尽可一试,”燕凌云却并未为他所激,“但我等,也不会将赌注尽数放在你身上。”
东方衡并不意外:“洗耳恭听。”
“我等同入王宫,各尽其力,若你先得到祖地位置,对我有用,约定作数;若后我一步,约定作废。”
双重保险,无论哪方成功,都有利可图。即使东方家后一步找到祖地位置,能保燕北平安,收获已算匪浅。
所以东方衡没有异议。
他目光幽深:“我倒是好奇,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混进王宫。”
陶都城主同样是太阳王臣下,早为主子准备好了别宫,地形错综复杂不说,守备也十分森严,再要靠近修为已至分神后期的恺西萨,得到祖地位置,难上加难。
燕凌云却不再言语。
几人草草对饮了几杯,西霄便起身告辞了。
他们和东方衡暂且合作,却不代表从前一切一笔勾销,防范之心始终未曾削减。
东方衡也不在意,目送他们离开。
东方曲推开门,又悄然关上,西霄有其他人接引出去,她就始终守在门外,安静一如往昔。
里面也始终没有声音,但东方曲知道,少主又在自己与自己下棋了。
年少时他初学卜卦时,常因窥探天机而眼盲,便穿着素服,自己在房间,左右手对弈盲棋。
他生来便是少主,无人敢与他玩乐。
他亦不欲与蠢货相处。
东方越是为他准备的新娘,但他不屑道侣,将东方越扶成了义妹。
家臣再多,也始终是家臣,东方曲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家臣。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棋盘掀翻的声音,棋子陡然摔落,声音连绵不绝。
似满盘皆输,了无意趣。
门外守着的家臣都伏跪地上,东方曲亦是。但她终于确信,他是喜欢莫恙的。
从一开始,就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