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恍惚了,忘了还在医馆里,只以为他儿砸又被人欺负了,立刻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夫君,怎么办啊。”
赵哥儿突然开口,唤回他少许神智。
哦!
这里是医馆。
赵哥儿眼里又慌又怕。
方子晨立即道:“怎么了?”
赵哥儿断断续续的:“小风发热了,徐大夫说,说让我们带他回去。”
发热大多是因为伤口感染。
赵哥儿求了徐大夫,见对方颇有些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架势,徐大夫虽已束手无策,还是开了去热的药,让药童熬了给小风灌下去。
半时辰过去,也不见有所好转,这才说让他们把人带回去。
方子晨探了下小风的额头,确实是热得很,几乎到烫手的地步,他盯着小风,目光复杂。
先时是怕人凉了,现在人热了,他还是怕。
赵哥儿抹着眼泪,说要出门找牛车,被方子晨拦住了。
“我觉得他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你去买点烧酒来。”
赵哥儿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他一贯听话,当下就跑去买了。
烧酒买回来,方子晨没敢耽误,找药童借了张毛巾,沾了酒,一下下擦着小风的腋窝和腹沟。
以前这种活儿他是不会干的,给乖仔洗了几次澡,已经洗出经验来了。
徐大夫就见他像搓衣服一样乱折腾,人是他带来的,也就随他去了。
烧酒不够用,赵哥儿又出去买了两壶。
方子晨隔几分钟就给小风擦一次,临近傍晚,周哥儿来了。
“小风还好吧!”
“现在烧退了点。”
赵哥儿有些疲惫又有些高兴的说:“你等会回去,跟孟大姐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周哥儿嗤的笑了一声。
方子晨正好掀了被子,准备给小风再擦次身,周哥儿见小风胸膛上那狰狞的伤口,及根根分明的肋骨和遍布的淤青,有些讽刺的说:“你觉得她会担心吗?今儿早上,我还看见她坐村长的车来赶集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不放心来了一趟,听赵哥儿说了小风的事,回去后心里久久都未能平静。
他想了一下午,都想不通孟氏到底是怎么想的,小风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孩子都不见了,她还有那心思来赶集。
赵哥儿蹙起眉,周哥儿继续道:“我以前经过她家门外,看见刘狗子拿木棍打小风,她就站在一旁,连句阻拦的话都没有,你还怕她担心,想太多了。”
“不论怎么样都要说一声。”
赵哥儿道:“小风毕竟是她的儿子,不说就是我们的不对。”
周哥儿也知道理是这么个理:“那行吧!等会你不回去了?”
“不回了,”赵哥儿道:“小风这情况,回去了我也不放心。”
这房里只有一张床,赵哥儿和方子晨两大人,随便趴着就能眯一会,小风伤得重,乖仔肯定不能跟他挤,赵哥儿便让他帮着把乖仔带回去,照顾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