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可能是忙,所以······”赵哥儿尽量安慰他,可这话说到一半,他便住了嘴。
这话太过苍白无力。
冬季里能忙什么呢?
即使再忙,三两天过去了,就抽不出半天空?这可是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能比这重要?
孟氏实在是太过狠心了。
这一刻,再多的安慰都会显得多余,赵哥儿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给他掖好被子,坐在一边默默陪他。
冬天冷,加之小风这情况,实在不宜碰水,前两晚擦个脸就睡了,这天赵哥儿热了水,想等方子晨过来了,给小风擦下身子。
不是他不能做,而是小风八岁了,又是个小汉子,理应避嫌。
小风动不了,乖仔不在的时候,他就盯着房顶瞧。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小风侧头望去,见方子晨端着水进来。
“方,方叔。”
“嗯!”
方子晨应了一声,其实他更想小风喊他哥,喊叔总感觉有点老,但如果喊自己哥,喊赵哥儿叔,那他就比赵哥儿矮了一辈份了。
他用脚将旁边的凳子勾到床边,将盆放在上面。
小风没多想,以为他要给自己擦脸,便乖乖的闭上眼睛。
身上骤然一轻,被子被掀开,即使关着门,但还有丝丝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
乍然接触冷风,小风打了个寒颤,立即睁开眼,见方子晨葱玉般的手已经伸到胸前,要解他衣裳,他立刻慌乱的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方子晨顿了一下,扬了扬唇角:“哟!你还害羞啊!”
小风呼吸凌乱,没有说话。
“我之前都不知道帮你搓过多少次了,你还害个什么羞。”
方子晨去拉被子,却发现扯不动。
小风躲在被子底下说:“不,不洗。”
“不洗该生虫了。”
方子晨道:“你身上都是烧酒味,闻了两天了,你还没觉得上头啊!”
小风脸上爆红。
刘狗子很爱喝酒,可精酒贵,他便买那些低价儿的,这种酒味道虽不怎么好,但酒味却是很浓郁,酒香中夹带着一股糊味。
他喝醉了就爱拿小风撒气,小风常在满屋腥恶的酒味中遭受□□和殴打,日复一日,时间长了,小风便对这种味儿有了阴影,他几乎是味到酒味,就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粗暴,身体会生理性的刺痛,胃里也会翻江倒海的抽搐起来。
他想叫赵哥儿帮他擦个身,但想着自己已经够麻烦人了,便迟迟的没好意思开口。
他用被子遮着下巴,只露出一双眼睛:“要,要赵叔,洗。”
说完,他又把自己完全盖了起来。
床动了一下,旁边有些下陷。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