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笑呵呵的,说他这模样,很有金主爸爸的范儿。
一路逛一路吃,玩玩闹闹到了东街,杂耍的已经开始表演了。
这儿空地大,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不知道里面演了什么,大家突然鼓掌喝彩:“好好好!”
方子晨站在最外圈,他比周边人高出一个头,杂耍帮子搭了个台,不算得太高,倒也能瞧得清楚,赵哥儿就惨了,只能看见前头人的后脑勺。
方子晨见他有点急,又有点失落,蹦跳着朝里张望,便把乖仔从脖子上抱下递给他。
赵哥儿没多想,以为他累着了,谁知方子晨突然弯下腰,揽住他的膝盖,将他抱了起来。
坐在方子晨的肩膀上时,赵哥儿还没回过神,直到有人羡慕出声,他才找回思绪。
坐得高,看得远,见大家都羡慕的朝自己望来,赵哥儿本还不好意思,可见里头杂耍的开始喷火,瞬间便顾不得其他了。
方子晨左边抱着小风,右边驮着自家夫郎,依旧是稳稳当当的。
杂耍的班子喷完火,又上演吞刀子,胸口碎大石,跟电视演的没什么两样,方子晨不觉有什么,赵哥儿和两孩子却是看得高兴,一直拍手,小脸都激动得涨红了。
“哟~”乖仔小手一指:“爹爹,那个小弟弟西莫长那么多滴毛毛啊?”
儿时在京城,也有那杂耍班子在街上表演,赵哥儿倒是认得:“那是猴子,不是弟弟。”
“哦!原来是齐天大圣。”
乖仔双眼亮晶晶的:“它在表演翻跟头,好厉害哟!爹爹,你看你看,它抠耳朵鸟,它要从耳朵里把如意金箍棒变出来咯!”
赵哥儿:“······”
真是个傻儿子。
旁边其他小朋友听了这话,急得不行,杂耍班子一年到头常在外出演,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招,看多了会腻,于是他们奔波各州各县,不会固定停留在一个地方。来看戏的孩子年岁皆不大,也是第一次看杂耍,听了乖仔那么一说,只以为是真的,他们一指乖仔。
“父亲,我也要像他一样抱。”
先时看不到,许多汉子也将孩子抱了起来,不过前头第二圈的也这般,后头的哪里还能看的到。
汉子们为难了,他们没有方子晨高,力气也没有他大,妻子儿子一同抱起来都没一会手已抽筋腿发软,哪里能行。
妇人们见自家男人这般无用,看向赵哥儿时,不由得羡慕了。
“这小子,”有汉子酸溜溜的嘀咕:“看着也瘦啊!咋滴这么厉害,一次抱三人,这般久了也不见他累。”
临近结束,班子老大拿着碗过来,大家三三两两的往里扔银子,赵哥儿看了一出精彩的表演,在众妇人夫郎羡慕嫉妒的目光下,从荷包里掏了一串铜板出来,精准的扔到了碗里。
粗粗一扫,大概有五六十文,大家多是投个两三文,他这般委实大方,班主老大怔了一下,朝他看来,见着是一家四口,便好话连连:“哎呦,谢谢夫郎,谢谢夫郎,祝夫郎同夫君百年好合,儿女安康。”
这话深得赵哥儿的心,又给了他十文。
路上赵哥儿瞧着就很高兴,似乎看了一出表演后心情特别好,买了一堆吃的,一堆玩的,直到十点左右,才想着说要回去。
村里也来了不少人,这会都聚在城门口,等人齐了,大家这才举着火把往家里赶。
冬日野兽出没频繁,人多了,它们便不敢靠近。
刘狗子抱着儿子走在方子晨后面,瞧见他,暗暗呸了一声,直言晦气。
刘小宝见小风抱着个兔子灯笼,便开始吵了起来。
他不懂事,只以为还能像当初一样,只要他想要小风的东西,刘狗子就会给他抢过来,可这会赵哥儿听见动静刚扭头扫过来,刘狗子便捂住刘小宝的嘴,匆匆跑去另一边。
方子晨正抱着乖仔,见赵哥儿路都不看往别处瞧,踩到凸起的石头还踉跄了两步,方子晨扶了他一下:“怎么了吗?”
赵哥儿收回视线:“没,刚刚看见刘狗子了。”
“哟!能出来浪了,手好了?”
方子晨不由挑眉,往旁边瞧,不过人多,冬日里走夜路大家都怕,紧紧挨着,倒是没瞧见人。
他不由撇了下嘴:“东方不亮西方亮,憨狗啥样他啥样,别理会他。”
乖仔本来已有点困顿,听了这话,瞬间打了鸡血一样,紧握小拳头:“对,不理他,他要系来,看乖仔扎不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