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逸看着她:“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他道歉而且他只是为了帮我。”
他视线一瞥,见着赵哥儿,立即喊他:“赵哥,你快来,乖仔有点不对劲。”
赵哥儿闻言立即加快了脚步跑过来。
乖仔垂着头,见了他来也没有喊。
赵哥儿蹲下身,见着他没有受伤,只是小揪揪歪过了一边,两相比较,陈伟东更惨,但他那口气却没能松:“乖仔?”
乖仔抬起头,小脸蛋苍白得可怕,他依旧捏着小拳头,见了赵哥儿来也没有松开。
赵哥儿瞳孔骤然紧缩,见乖仔这副样子,那股心疼像洪水猛兽一样快要把他吞没了,他赶忙把乖仔抱起来,刚一揽进怀里,他竟发现乖仔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栗,而且还全身冰凉毫无温度。
乖仔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边,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抽泣着,也终是开了口,说:“爹爹,他打乖仔。”
“嗯!”
赵哥儿轻抚他发顶,亲亲他露出来的侧脸,说:“爹爹知道,我们乖仔最乖了。”
陈氏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方夫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哥儿一边抚着乖仔的背,一边开门见山的冷声道:“我什么意思,我意思是我儿子乖的没边,陈少爷欺负我家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今天被打,也纯属是他活该。”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么说是否得体,是否会让两家有间隙隔阂,他都不顾了,什么都没他儿子重要。
他只晓得,他儿子又被人欺负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也忍不了了。
他辛辛苦苦,去了半条命才把儿子生下来,他把他带到这个世上,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
他同乖仔在破旧潮湿又逼仄的柴房里相依为命,整整三年,那段时间,他们人生中都只有彼此,他们相互依靠,相互依赖,别人不会懂得,乖仔对于那时候贫苦又绝望的他来说,是重于生命的存在。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的儿子。
陈氏满是不可置信:“方夫郎,原来你就是这般教育孩子的?下这么重的手,我侄子若是有什么事儿,你认为你负责得起吗?”
乖仔抬起头:“系他先打乖仔滴。”
陈氏呵斥:“你打人还有理了啊?”
“陈少爷先动的手。”
杨铭逸道:“还手不对吗?”
“那也不能打成这样子。”
陈氏一指乖仔:“给我侄儿道歉。”
赵哥儿语气不善:“为什么要我们道歉,是你侄儿先打的我儿子,我儿子只是被动还手,被打的还要给打人的道歉,这哪里来的理?你上来就喊我家儿子道歉,凭什么。”
“你······”陈氏到底是没有理,脚根站不稳,说话就没底气,而且她大家闺秀出身,打嘴仗这种事,自是没赵哥儿厉害,可这会两个小妾和孩子们都在,她若是这般,委实没面子,最后只道:“村里来的,果然是粗俗没教养。”
这话又让赵哥儿穆然想起了方子晨。
那天方子晨去书院报道,回来跟他说了白文辉的事,如今,陈氏竟又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