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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四、乱七八糟法。&rdo;紫子举起手说。

&ldo;小紫，你在这种时候脑筋动得特别快耶。&rdo;保吕草低声说。

&ldo;嗯‐‐是吗……&rdo;练无仍是一脸不解的表情。&ldo;被你这么一说，总觉得犯人真的除了她以外别无他人。&rdo;

&ldo;那两年前杀死岩崎亮先生的也是麻里亚小姐罗?才刚新婚，就杀了自己的老公?&rdo;紫子问。她手上拿着一枝叉子，叉子上叉着香肠。桌上的啤酒杯已经空了。

&ldo;大概是。&rdo;红子表情不变地回答。&ldo;这完全是我的猜测。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岩崎家的人就是共犯，她们隐瞒了媳妇的罪行。麻里亚小姐因为担心丈夫被恶魔附身，于是用金色匕首刺杀自己的丈夫，还骗自己是神杀的。明明是她自己做的事，却坚信自己是被神操纵的人偶……言语就是这么的简单。不管现实多么复杂，不管每时每刻的感觉和情绪多么深刻地相互交织，就算肮脏的利害关系彼此交错，就算合理的理解等于无力，总之只有&lso;用言语表达&rso;这件事是一直都很简单的。谁在哪里做了什么，就是这样而已，连小孩子都会说。&rdo;

&ldo;她坚信自己是人偶。&rdo;保吕草重复红子的话。&ldo;而且是被神操纵的人偶。但那就是所谓的宗教了吧?这只不过是她自己误以为宗教是这样定义人类而已。&rdo;

&ldo;对。&rdo;红子点头。&ldo;这就是言语的力量。&rdo;

&ldo;她想欺骗自己?&rdo;练无歪着头说。&ldo;嗯‐‐好难懂喔。&rdo;

&ldo;她藉由将自己化为人形，把神当成犯人。&rdo;红子淡淡地说：&ldo;如果把这点当作是两年前那起事件的原理，那么这个不可思议的圈套应该也存在于这次的事件中。不是她杀的，是有另一股力量在操纵她，她只是个人偶。在她的意识之外，存在着原本的意志。她忘却、消去自己的人格，在表面创造了一个虚构的人格。就像保吕草所说的，这可能是所有宗教的基本原理。透过这种信仰，她才能维持自己的存在，让自己活下去。否则她就无法存在，也无法活下去了。这就是人类的脆弱，也是人类的灵活之处。&rdo;

&ldo;麻里亚小姐和一般的罪犯有何不同?&rdo;练无问。

&ldo;应该是她的动机不在于欺骗警察或别人吧。&rdo;保吕草回答。&ldo;没错，她想欺骗恶魔，也就是欺骗自己心中的邪恶意志。相信自己是人偶可以让她得到力量，她想防范恶魔的反击。&rdo;

&ldo;那……昨天的医院密室之谜……&rdo;紫子嘟起嘴，眼睛往上看。&ldo;麻里亚小姐的房门是锁着的……那也是……&rdo;

&ldo;没错。&rdo;保吕草点头。&ldo;那是她自己锁的。&rdo;

&ldo;已经不再是麻里亚的她，瞒着麻里亚把门锁上了。&rdo;红子补充。&ldo;麻里亚小姐心灵深处的她，想欺瞒麻里亚小姐。&rdo;

&ldo;为什么她要让自己受伤?&rdo;紫子问。

&ldo;可能是她也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个邪恶的存在吧。&rdo;红子答道，她看了一眼保吕草。&ldo;或者……&rdo;

&ldo;我觉得答案可能更简单……她想自杀。&rdo;保吕草说：&ldo;也许她有时会恢复理智吧?可能她心中正常的她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但她一定无法干脆地死去。&rdo;

练无叹气。

&ldo;麻里亚小姐已经为自己赎罪了吗?&rdo;紫子小声问道。

&ldo;不。&rdo;红子摇头。&ldo;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法补偿了。&rdo;

&ldo;不告诉警察好吗?&rdo;紫子快哭出来了。&ldo;为什么要保密呢……&rdo;

&ldo;紫子。&rdo;红子将手放在身旁的紫子膝上。&ldo;我们对岩崎家的事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麻里亚小姐是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才做出那种事的，也没办法知道。刚才那些话全都只是推测。我说过了吧?如果用言语来说明的话，是非常简单的。但是现实绝不是这么简单能够一语带过的。&rdo;

&ldo;可是，不管有什么理由……&rdo;紫子说：&ldo;杀人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不是吗?&rdo;

&ldo;是吗?&rdo;红子的语气很柔和。&ldo;这是谁规定的?为什么不可以?杀人是好事还是坏事?&rdo;

&ldo;当然是坏事。&rdo;紫子噘嘴。

&ldo;只要杀人就会受罚，这个规则就是一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规则。&rdo;红子缓缓地说：&ldo;除了这个规则以外，我们没有其他共识，所以才会这么认定。这就像是决定价钱一般，订下一个交换的标准罢了。人类连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都还不清楚，只是决定了一条规则‐‐杀人必须用几年的牢狱刑责来交换。&rdo;

&ldo;我不懂，完全不懂。&rdo;紫子双手抱头。&ldo;那种规则究竟算什么?&rdo;

&ldo;冷静点。&rdo;红子沉静地说：&ldo;麻里亚小姐也早有觉悟自己会受到惩罚。但说不定她深信自己是赌上性命，守护着丈夫和夫家。她想要拯救这个被恶魔缠上的家。对这种人而言，惩罚是什么?被逮捕入狱又怎样?法律可以给予她制裁，但谁也无法惩罚她，只不过是我们自己以为已经惩罚，或是相信种给予她惩罚罢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样就好像我们在重复麻里亚小姐所犯下的罪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