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气的时候后脑勺能感觉到一阵一阵热风。薛业每一回醒来后脖子都是喷湿的。
运动员回血的方式各有千秋,超负荷过后有人靠吃,杰哥靠睡。可没有一次睡这么久。
压住自己的体重沉到转身都转不过去。操,太遗憾了,难得当一次抱枕还看不见杰哥的脸。就是有点……饿了。
冰箱里有酸奶,杰哥给买的。桌上的石榴还剩一个,妈的,陶文昌你死定了。薛业思考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脱身,结果刚动一下就被杰哥用腿压住。
“别动。”祝杰在他头发里低语警告,“你能老实会儿么?”
老实会儿?自己一直挺老实的啊,没动啊。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听杰哥说话,薛业整条脊椎骨酥成一段段的,接连打颤悠,颤悠完还有共鸣。
尾巴骨的尖尖一个劲儿想摇。
“哦,我不动,杰哥你睡。”薛业遏制住脑袋里兴奋的尖叫,突然肩膀被往下压了压。
薛业没动过,很乖。祝杰闭着眼往上挪,从勒住腰变成勒住肩,下巴顶在薛业的头顶中央。这回薛业彻底没路跑了,杰哥左小臂就横在他面前,肌肉被皮肤包得很紧。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薛业试着探头,先闻一闻,用鼻尖再贴一贴,最后急不可耐又脸红心跳得用嘴唇蹭了蹭。
很熟悉的汗味。
占到杰哥便宜了。薛舔舔你他妈可真机灵。
过了不知多久,薛业再一次把眼睁开,用气音呼唤。“杰哥?杰哥?”
身后没反应,睡着了。薛业往前挪一挪,鬼使神差地舔在条形的掌长肌上,脸皮滚烫。
薛舔舔实至名归,终于舔到了。
陶文昌再见到这俩人是第二天晚饭时分,赛时现已过半,径赛还有接力和3000米、5000米决赛,田赛这边项目也安排上了。薛业穿着一件高领白卫衣,紧张担忧地跟在祝杰身后。
陶文昌立马皱眉,呦嚯,完蛋,祝杰绝对伤着了,而且伤得不轻。
他那个性格,只要能走绝对不让人搀,不让外人看出自己有伤,高中时春哥经常被他骗过去。可祝杰千防万防总是棋差一招,薛业就是一个最精准的风向标。
想探寻祝杰的身体状态,看薛业,这条规律连春哥都摸透了。
可俩人在1906里干嘛呢?祝杰关了人家36个小时,陶文昌确定要不是屋里弹尽粮绝他可能会把薛业一直锁到闭幕式。
“专心吃饭。”祝杰夺过薛业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