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后的丈夫叫了一声&ldo;燕娘&rdo;,她不由答应着,回头去看。
等与他说完话,想起那只布谷鸟,它已经展开翅膀,不知飞往何处了。
谢茵一行三人结伴,往东走。
一路上,谢茵想着燕娘和吴广庭,还是很惆怅。
乐珩看不过眼,&ldo;啧&rdo;了一声,&ldo;干嘛呀,总拉着个脸。那吴广庭不都好好地去投胎了吗?燕娘也找到了照顾她的人,王鼎实现了多年的夙愿。这不是很好么,你还耷拉着头,想怎么样呢?&rdo;
&ldo;我没想怎么样。&rdo;谢茵轻声说,&ldo;只是心里有些后悔,觉得对不起吴广庭。现在想想,那块突如其然掉在王家的木块,根本不是什么神仙给的,而是他投放的吧?也不知他如此泄露天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却帮着他送了忘情水给他妻子。&rdo;
&ldo;没有什么对不住。&rdo;一直没说话的清让道,&ldo;谢茵,这世间,并不是每一出真情都能得到最好的结局。而现在这样,虽然有一点瑕疵,但已经是他们三人所能得到的俗世中最大的幸福。走吧,走吧,我们继续赶路。&rdo;
又走了半日,乐珩远远见山下有个凉亭,笑道,&ldo;快看,那里有歇脚的地方!&rdo;
三人一鼓作气走了过去。不想,到后发现已有人捷足先登。
貌似是一对夫妻。女的不到二十,生的十分美貌大气,却不知何故,坐在凉亭里哭泣。男的看起来比她大几岁,书生打扮,站在阶下,紧紧皱着眉。
谢茵心想,怕是两夫妻出门游玩,碰上琐事拌了嘴吧。这种事,外人少掺和为妙。拉了拉乐珩,想叫他离开。
没想到,书生眼角扫见清让和乐珩的装束,忽然急声问,&ldo;两位是道士吧?&rdo;
女子呼喊,&ldo;钧彦!&rdo;
那叫钧彦的男子毫不理睬,对着清让和乐珩道,&ldo;两位道长,她是妖!&rdo;
他一语既出,在场的几人都神情讶然,一片寂静。
谢茵看那美貌女子握着帕子,直把它哭的湿透,心里怜悯,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氛围,&ldo;这位公子,你说她是妖,可有什么凭据?&rdo;
钧彦立刻接口,&ldo;刚刚我们去登山,她的手明明被树枝割伤,但下山再看,居然连一点痕迹都不再有。这样的愈合之力,岂是凡人所有?&rdo;
美貌女子忙解释,&ldo;不是,不是!那道划痕本就受的轻,何况如今天暖,红印子过一会儿就消也不稀奇&rdo;
她还在絮絮地解释着,清让已经平静地下了定论,&ldo;你的确不是人。&rdo;
钧彦猛然看向乐珩,他也默认了。顿时,一股悚然袭上钧彦的心头,他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女子见他如此反应,眼泪簌簌而落,&ldo;你听我说,钧彦‐‐&rdo;
钧彦不给她往下说的机会,喝破道,&ldo;不许你再叫我的名字!尤其,是幻化成灵云的模样!&rdo;
女子闻得前半句时,含着眼泪听从了。但听到后半句,她陡然抬起脸,认真地说,&ldo;我就是灵云!&rdo;
钧彦怒道,&ldo;妖物,到了这时候你还要打着她的名号!也怪我,只看皮相,竟不知不觉与一个怪物相处这么久。&rdo;
女子摇着头,不断地说,&ldo;我就是灵云,真的。钧彦,你记不记得,过去我们曾一起在除夕的晚上翻上瓦顶,去看星星&rdo;
钧彦有所犹豫,但想想她身上的各种奇异之处,何况面前的两位道长都确认她是妖物无疑,打断了,冷笑,&ldo;哦,你还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妖怪。好啊,那你再说说,是从什么时候起偷窥我和灵云的?我别以为我分辨不出。我告诉你,我爱的是那个与我通信的女子,不是连诗句都写不好的你!&rdo;
女子浑身一震,绝望地哑了下来。
钧彦呼了口气,道,&ldo;你我终究相伴数年,今日便好聚好散吧。你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