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山高水长,你我……相忘于江湖吧。”
“后会无期,告辞!”
语罢,傅耳迩转身便走,可突然间一声柔声低喃随风划过耳畔,似缱绻温柔又似开了锋的刀尖于心头划过:
“我的七……”
溪水长流,可暖心脾,又可溺人性命。
七七这个名字,是她起的。
垂眸,七七就在眼前,依旧携着那双无辜大眼,丝毫不晓这个没良心的主人正要弃它于不顾,自此伤病无关,喜怒不晓。
即便受人欺凌、饥不果腹,夜不能寐、相思成疾,也不痛,不念。
好,我去我的天涯,你去你的海角。
头也不回的大步跑回屋内关上门,将七七隔绝在外。或许它仍旧以为它的主人下一秒会将它抱进屋内,不过是不小心忘了而已。
“汪汪”
“汪汪”
狗叫声换为哼唧声,傅耳迩知道,七七每次觉得委屈难过时不是大叫,而是发出这种哼唧的声音。
就像个孩子,她不哭,但忍不住抽噎。
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个由真人真事改编的著名电影,《忠犬八公》,里面的狗狗守在原地等候了永远不会再归来的主人整整八年,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饥寒交迫。
因为它亲眼看到了主人走进火车站,所以便笃定他一定会从那里再走出来。
刚刚七七也是亲眼看到了她走进屋内……不会的,马尔济斯哪有秋田犬那么聪明。
傅耳迩来到餐厅吃饭,算起来这具身体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不觉得饿,但是有点虚弱。
可下一秒拿着碗的手猛然间顿住,那是……
七七用爪子扒门的声音。
傅耳迩一直觉得那动作会很疼,让人不自主的联想到血肉模糊这个词。
放了一天多的饭菜并没有加热,她拿起勺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突然呛到便灌入冷水顺下后继续吃。
细嫩爪子狠狠划过铁门的声音与咀嚼声混杂入耳,她会遭报应的,傅耳迩想。
这晚傅耳迩梦到了她初次见到七七时的情景,它刚刚出生不久,整个身体才手掌般大小,圆圆的脑袋更是太小,小心翼翼的将它捧在手心放到阳光下,似水珠般晶莹萌态。它爱吃又极喜懒睡,她便笑它长大后定是个懵懂顽童只知胡闹。